第113章 冷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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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粉的臉頰,描得細又長的眉毛,披散的長髮,紅色的長袍,用一根白色的腰帶隨意繫著,塗丹的薄唇噙著一抹邪惡的笑意,讓他看上去充滿病態,銀光閃閃的利刃尚未有他的外表教人驚駭。
“我一直以為美人需要遠觀,因為近看會讓缺點暴露。我一直幻想天香國色到底會是何等模樣,是天山上的雪蓮花?是黃泉路的曼陀羅?是供奉於神廟的曠世明珠?未曾想你遠觀如瓊山仙子,近看若冰輪姮娥,不枉我為了得到你折損十幾個弟兄。”
惡賊的聲音很低沉,和陰柔的外表形成強烈反差,盯著顏清的目光有種近乎瘋狂的痴迷。
顏清聞到“梅雨”的香味,也聞到上等的脂粉味,還有金創藥的味道,最令人難過的是香膏都掩蓋不住的腥檀味。她已經意識到眼前之人就是喪盡天良的“首領”,但她很難接受惡賊竟出現在自己面前,並被惡賊以劍抵喉的事實。
顏清低估了惡賊的膽子,再加上今日出門時十分匆忙,指甲根本沒納毒藥,而衣襟內僅有一小包迷藥而已,還是灑到臉上無用,得放進食物裡才能生效的。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她知道自己這回要栽了,不屑與惡賊說話,只沉默不語。
“為夫本來要幹一件翻江倒海的大事,娘子竟破壞了為夫的計劃,本該千刀萬剮,可你我是夫妻,哪有夫君殺妻的道理,妻有不是之處,為夫好好教導便是。”
惡賊以鋒利的劍刃劃開顏清腰帶,上揚的嘴角透出惡意:“看為夫今日一身紅妝,只為給你最好的初次印象。待你懷了為夫的骨肉,咱們一家三口,勢要讓大齊在我們腳下顫抖。哈哈哈哈。”
“會有人進來的。”顏清意識到惡賊會說到做到,甚至直到在這裡施暴,卻是無計可施,只能先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待時機自救。
惡賊半闔著眼,伸出舌頭在空中劃了一圈,繼而朝顏清拋了個媚眼,“不,你不會希望看見有人進來,因為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雙死一雙。今日,你主動跟我走最好,我會給你辦一場體面的親事;否則血流成河不在話下。”
顏清給惡賊氣笑了,沒有理會半垂不落的腰帶,迎頭看著他沒有絲毫膽怯。她忍受不了他的自大和殘忍,斥道:“狂妄自大。你的下場會比你所施過的暴行還要痛苦百倍。”
惡賊無所謂地搖著頭,薄薄的唇上厚厚的丹脂似乎要流出來一般,“別這麼咒為夫,難道娘子就那麼想殉葬?”
惡賊劍尖一動,把顏清腰帶挑落在地,“咱們早些結為夫妻,你的婢子還有救,慢些人就沒了。”
蘇桅草有進無出,是惡賊提早做了手腳。
顏清穿的是對襟襦裙,失去腰帶的束縛,上衣散開出,輕蔑地說:“所有人死光又如何?我會委屈嗎?我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最後一個。”
惡賊聽後發笑,彷彿有粉沫抖落,“春宵一刻直千金,娘子如此動人軟甜的嗓音因為妻律動而吟唱時……”惡賊竟興奮得說不下去了,一雙類倒三角眼發出貪婪的兇光,“來吧,為夫帶你嘗這世上最美妙的人事。”
惡賊將劍收起,竟纏在腰間,一閃身來到顏清跟前,“你可真美,京城的男人是瞎了眼,竟讓你受盡凌辱和傷害。來,為夫疼你。”
在惡賊說話時,顏清聞到一種非常淡的怪味,好像是一種非常卑劣的迷情香,可以和酒放在一起服用,能助興陽事,還能讓聞到的人迷亂。
清兒的身體無法抵抗這種香味的侵蝕,幸好她本身意志過人,又有服用千年人參,不至於一下子迷失。
惡賊的手已朝顏清白裡透粉的臉頰伸去。
夏螢隱藏在無人可察的角落,盯著這一幕,即使眼看顏清厄運難逃,依然袖手旁觀,平靜的眼神似乎被風雪冰封的山。
夏松已經拿孥箭對著了惡徒,只待夏螢示下,儘管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可夏螢無動於衷,他不敢妄動。
“堂兄,算我求你了!我只以弟弟的身份求你這一次,救救她吧。”夏松見慣層出不窮的惡毒世事,希望冰清玉潔的好人別染汙穢。
“說你蠢你還不開心。剛才有人來了。”夏螢可能是擔心夏松壞事,終究出言提醒。
夏松莫明其妙,怎麼沒察覺有人進去?“他有沒有發現我們?”
夏螢道:“沒有。惡賊也在等。”
至於等誰,誰知道呢?
夏螢注視著底下的少女,竟然難以理解她的底氣從何而來,為何不怕?為何不呼救?若是她呼救惡賊會出手嗎?
不,他想她死。一乾二淨最好。
“慢。我有話要說。”顏清不怕死,可她怕失貞。眼下的局面很難扭轉乾坤,但她絕不會束手就擒。
惡賊的手停在半空,因為他聞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香氣,若百花相生相惜揉合在一起,他激盪得渾身發顫,光是聞她體味已是消雲,若嘗她味道不得比做神仙還要快活?
“呼,啊,為夫塗的是最正中的紅色口脂,可細看之下竟不如愛妻一半滋潤動人,來,給為夫嚐嚐味道如何。”
“我是故意引你出來的!”顏清沒有後退,他們之間只有二寸的距離。
她的鎮定與氣度令惡賊動作一滯。
“下一個人將是為你犧牲還是因你獲救,全憑你一念之差。”惡賊笑意不減,毫不掩飾自己的罪惡。
顏清馬上意會惡賊的意思,這人捉了一個人質,若惡賊生還人質可能跟著生還,或他死則人質會被殘殺。
可笑的是這些人都當她是甘願為人犧牲的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