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永渺長老看著顏清,口舌打結,滿臉不敢置信。

顏清示意月桂去關門,平靜的臉色看不出喜怒。

門是破了點,不能指望它隔音,擋擋視線還是可以的。顏清要等的是詩兒,既然月桂及時趕到,定是有人通風報信,不會是巧合。關起門不僅方便自己問題話,還能試試外頭偷窺的人,在永渺長老事情敗露後的態度。

月桂怕放開永渺長老後,人會跑掉,便一手去關門,一手拖著永渺長老。

顏清很滿意月桂的做法,黑眸的眸子看向永渺長老問道:“請問你以前經常做這種下藥害人的事嗎?”

“什麼?”永渺長老臉色灰敗,眼神變得呆滯,她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簡簡單單的事情竟然會搞砸。

顏清重複了一遍,永渺長老算是聽懂了,連忙辯解,“沒有,沒有這回事。”

“能成為長老第一個要加害的人,雖是不堪,卻也榮幸。”顏清笑著說,不急不緩,彷彿剛才的兇險不過是兒戲。

永渺長老先是搖了搖頭,頓了頓後一直搖頭,有些散亂的目光透著濃濃的困惑,“貧尼想不明白?”

她根本不懼顏清,只是琢磨不透明明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何會失敗。

顏清一邊說一邊把剪子從大袖裡取出來,擱在桌上,“問我呀,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永渺長老看到那把剪子後,霍地站起來,本來月桂要按住她,但收到了顏清的眼色,便讓她成功站了起來。

永渺長老指著顏清急道:“怎會如此,你明明喝了水!”

那杯水是有問題的,顏清舌頭碰到水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可是那又如何?

“嗯,”顏清把水杯口向著永渺長老,“沒錯,確實喝了水,不過留下了一點,我見長老如此緊張,可能這水有什麼神奇之處?慧英師太應該能辨別。”

顏清敢這樣說,首先篤定慧英師太沒有參與其中,藥肯定是收買永渺長老的人給的。每個到連溪寺上香的人都要籤冊子,但不排除那人造假。正主兒當然不會親自出馬,小小的下人身份造假也沒人能夠分辨出來。還有另一咱可能,是她去接水時,後廚的人趁她不備下藥,但這種可能性極低。

永渺長老一聽變了臉色,連忙撲過去把搶水杯,印證了顏清的推測。月桂立刻伸出腿將永渺長老絆倒,她的額頭撞在桌上,登時腫起一個大包。

顏清已經把杯子穩穩拿在手裡,轉身放到床尾的一個小几子上,並對沈靜詩道:“詩兒,杯子裡有很重要的東西,幫我看著別給壞人搶走好不好?”

沈靜詩忙不迭點頭,站到小几前,如臨大敵。

永渺長老知道沈靜詩的厲害,紅著眼脫口而出:“明明下了藥,你明明昏過去了!我明明看著你喝下去!”

“誰給你的藥?慧英師太嗎?”顏清可不會別人問什麼即答什麼,她要別人順著她的意思說並答,說出她想要的真相,答出她想要的結果。

永渺長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錯話了,連忙別過臉:“貧尼不知道顏施主在說什麼!”既然顏清根本沒被迷暈,那杯子裡的水根本沒問題,慧英如何辨識?只要她不認就沒事。

她打定了主意,慢慢又神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