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呦是真沒見過臉皮這般厚的。

秦拾深當前為什麼不得不拋棄心理諮詢行業、為何會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有過一段自我封閉的日子,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她許詩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畢竟,她可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而如今,她又是如何做到用一種施捨的語氣,過來和他談條件?

莫非真的是洞察人的心理、想法太久,整個人都變得冷漠無情了起來?

林鹿呦心底有個小人逐漸暴躁。

林鹿呦想直接指著許詩的鼻子罵出來,細數她的條條罪狀。

可是她還要臉。

最後只能帶著些譏笑地看著許詩道:

“你也知道那是他喜歡的事業!可這些東西……難道不是毀在你手裡的麼?而且,許小姐,我不知道應該評價你自信還是不懂人情世故,居然和他女朋友討論如何讓他屬於別的女人。”

把話說出來,心底好受許多。接著她面無表情地說:

“你今天跟我說的,我只當什麼都不知道。身為秦拾深的女朋友,我不會幫你傳話,更別和你站在一個戰壕裡說服我男朋友轉去溫暖別的人。”

錯開半步,林鹿呦繼續往咖啡店的方向走,這一次她沒停下腳步,只是在許詩耳邊輕輕落下一句:

“許小姐,一切都是會變的。你瞭解的那是三年前的他……而現在,最懂他的人是我。”

許詩聽到這話,臉色不由一變。她很想追上林鹿呦的腳步,和她理論。可她的驕傲卻不允許她這麼做。

於是許詩在原地站了片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說林鹿呦,剛走到咖啡店門口,就見秦拾深推門出來。

林鹿呦走快兩步迎了上去。許是相處得久了,林鹿呦直接撲上去一把抱住了秦拾深的腰身:

“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加件衣服!”

秦拾深上身只穿了一件深棕色的高領針織毛衣。A市冬天最不缺的就是北風,風一吹過,這針織衫最不擋風。

林鹿呦一邊嗔怪,一邊趕忙把人往店裡推。

秦拾深抬手也摟住林鹿呦,寵溺地笑笑:

“我這不是等你等不及了麼。”

林鹿呦在從麥斯大樓出來的時候,就和秦拾深發過訊息。秦拾深估摸著十分鐘怎麼也能看見心心念唸的人影。

可等了二十多分鐘還不見人,生怕她是路上遇到什麼事兒。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不過秦拾深可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夠穩重,相反他還有些小雀躍。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出來,迎接他的會是林鹿呦的擁抱。這不同於以往……以前那是情到濃時的情難自禁,可這次確實在頭腦冷靜下的行為。

這說明,林鹿呦越發習慣他的出現,也越來越有身為女朋友的自覺了。

秦拾深一邊摟著小人,心底忍不住在想:

或許,是時候再往下一步了。

林鹿呦可不知道這短短几秒的時間裡,秦拾深的腦中已經想了這麼多東西,甚至他腦中的想法已經棄車改坐火箭了。

“還是室內暖和!”店裡有其他客人,林鹿呦有些害臊,便從秦拾深的懷裡掙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