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川卻沒有與其爭辯,只是嘴裡含著毛筆,時而撓頭,時而在紙上比劃著,這樣漠視的表情讓老爺極其不滿。

他一個踱步,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惡狠狠地吼出來聲音,聲嘶力竭,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說啊!那個孽子,你給藏在哪裡了?沒有我的命令,誰允許你帶他回來的!”

顧西川突然冷笑出來聲音,拿著畫卷,蓬頭亂髮地點點頭指著她神神叨叨道:“是她!是她!就是她!”

“誰?”

老爺問道。

他端倪著她手中的畫卷,除了只能看到一個女人的樣子,其他並不能從如此簡陋的畫面之中看到任何女子的身份資訊。

“穆雅宛!”顧西川似乎笑了也似乎哭了,拿著畫像咄咄逼人道,“阿孃,西川可憐的娘,你讓女兒把穆家血脈帶回來,卻遭受如此……你說的對,你就應該帶著女兒一起離開,阿孃要不你帶著我走吧,還有寶寶。”

老爺漠然不語。

沒想到,她去世那麼久了。

可是他聽到她的名字還是會內心一震。

“爹,怎麼不說話了?要不讓孃親自給你說說!”顧西川像是痴呆了一樣,眼淚汪汪,她內心替著這個叫做穆雅宛的夫人感到不值得,“你現在要趕走誰?是不是害死娘侵佔孃的家業 ,她的女兒、外孫也要趕盡殺絕的嗎?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我要去找我娘,找我娘,我要聽聽你是如此寵妾滅妻!”

說著這些話,儘管是扮演的角色。

但是,顧西川卻是越來越生氣。

憑什麼,栽樹的人是穆雅宛,乘涼的卻是白柔!

憑什麼,一個女人在最好的那些年華付出卻得到如此的結局……

憑什麼,榮華富貴的是這個負心漢。

憑什麼!

“寵妾滅妻!”

顧西川說得清楚。

她看得清楚,被戳中脊樑骨的老爺,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堪,直接揚起來手準備打顧西川,他道,“你給我閉嘴!顧西川!你這個丫頭,沒有資格去理論你娘和我的事情!”

“哈哈哈。”顧西川仰天大笑,冷冷地看著他道,“這麼多日子了人人皆知你寵妾滅妻,兩個女兒還收不住你的心?為何不敢承認!”

“顧西川!你放肆!”

他甩起來手中的九節鞭,揚起來萬丈灰塵,用力萬鈞。

顧西川一個翻身,拿起來手中的畫像, 一片又一片地撕毀,灑在半空之中,落成銀色的“蝴蝶”,紛飛在而的面前,她不羈地冷笑了幾聲。

“阿孃 有人殺了你不夠,逼死你不夠,還要殺了西川和寶寶!阿孃你說這群人的人為什麼這麼黑,她們對得起,你的恩情嗎?阿孃,要不你去找爹說說,你告訴他你的苦衷?”

顧西川嘴裡念念叨叨。

這一幕著實嚇人。

“顧西川!孽子交出來!”

顧西川站在老爺的面前,邪魅一笑,身上盡是筆墨,她失控地拽著老爺的衣襟質問道:“還要迫害我們母子的嗎?我娘饒你嗎?晚上做夢不怕噩夢嗎?但凡你顧忌我娘一點點,你也不敢如此!如果你非要交出來寶寶,不如你把我和我娘一樣殺死吧!”

說著,顧西川就扯開了自己的衣襟,拿起來手裡的匕首拉著老爺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