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輛馬車慢慢悠悠的行駛在泥濘的道路上,路途有一些顛簸,車內卻無人抱怨,尤其是受了重傷的悟世和尚和秦瓊,二人都是閉目養神,身體隨著馬車來回搖晃。

可劉一凡心中大為叫苦,只因此時的車裡人員太多,之前的家丁都是跟隨馬車,並不進入車內,這時的車裡卻是人滿為患,家丁依然昏迷不醒,還有受傷人員。

劉一凡只覺得一陣煩悶情緒湧上心頭,頭暈腦漲,肚子裡翻江倒海,鬱悶的靠在座椅上,這具身體居然暈車,劉一凡欲哭無淚,之前車內人少並無感覺,現在車內已無落腳空間才發覺。

實在受不了,便決定獨自下車,慢慢的跟隨馬車前行。

可剛下車,雪兒也一同跳了下來。

“雪兒姑娘可還好?也有些不舒服?”劉一凡關切的問道。

雪兒搖了搖頭:“我只是見小先生臉色略有蒼白,動作遲緩,四肢無力,有些擔心。”

“哦,我只是有一點暈車,頭暈噁心了些,緩一緩就好了,無需擔心。”劉一凡微笑道,只是這個笑容很明顯是裝出來的,實在難看。

雪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小先生如此要強。”

“我真沒事,透透氣,一會就好了。”劉一凡做了做擴胸運動,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這清晨的空氣如此清晰,通透心靈,清靈大腦,這暈車的感覺似乎還真得到了一絲緩解。

“小先生不知,民婦這裡有專門治療坐車眩暈之疾的藥草,平常我們跑一趟長安城做些生意,來來回回,各家婦女都是靠這個度過來的。”

說完,雪兒拿出一包精美的紅色小盒子,把其中一片葉子遞給劉一凡。

“你且試試,放在嘴裡,含上片刻,見效奇快。”

劉一凡看著眼熟,沒有疑慮,含在嘴裡。

一股冰冰涼的感覺,像清涼的海風,吹走夏日的燥熱,唇齒間猶如百合的香甜,來回環繞,久久不散。

“薄荷?”劉一凡看著手裡簡簡單單的樹葉,狀態好了很多。

“薄荷所為何物?”雪兒問道。

“就是這個樹葉,不知雪兒姑娘把此物叫做什麼?”

“銀丹草。一般入藥用。”

“知道哪裡有嗎?”

“當然,這東西都是我們自行採摘,加工,這才可以食用。”

劉一凡心中大喜,這東西可能對自己有用,發家致富第一步,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轉身說道:“不知雪兒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小先生請說,不知民婦能幫上什麼忙。”雪兒疑惑道。

“現在只是請雪兒姑娘找到那生長銀丹草的地方,好好看護,如果有人採摘,可以直接買下,錢財我會付給你,這東西我有用。”

“民婦雖不知小先生大才,可這點小事還是可以辦到的。”

“那太好了,等我回長安後,多則三日,少則一日,我便還會再來。”劉一凡此時暈車的狀態也消除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許多。

“那民婦就在這裡恭候小先生了。”雪兒微笑道。

二人就這樣一直邊聊邊跟隨馬車,還好腳力不快,路途也不是很遠,中間稍作休息了片刻,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又回到了乞簾村。

“我與雪兒姑娘說好之事,就拜託了。”劉一凡拱手做禮。

“小先生放心。”雪兒回禮說道。

就在這時,村民們也都圍了過來,看見受傷的幾人,都主動向前幫忙,可悟世和尚急忙閃躲,嘴裡唸叨著不知是什麼經文,眾人聽不懂,只當做出家人,忌諱男女,看和尚動作輕便,眾人也都不在向前。

“此等小傷,無需幫忙,只需一瓶烈酒足矣。”一旁的秦瓊腿部雖嚴重,可這等傷勢在戰場上,還真是屬於小傷。

只是婦女們看見此等狀況,便聯想起自家的兒郎或者夫君,戰場殘酷,刀劍無眼,若是也是受了此等重傷,可如何是好,心裡一痛,有的人便留下了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可能是心中壓抑太久,這一哭便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