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一樣,當初我嫁入你們易家,伺候你們一家老小,我說什麼了嗎?說我固執?人家的媳婦哪個不做家務?”易母站起,振振有詞。

於悠搖頭,見面就掐,易風不在,家裡恐怕是沒有安寧日子了。

“懶得理你!我上班去了。”董事長放下筷子,也是氣的夠嗆。

“我看是你理虧了!”易母得意。

於悠默默站起,收拾著碗筷,這早餐就是火藥做的,哪還吃得下。

“你給我站住!”易母喝道。

“怎麼了?”

“是你跟易風說要請保姆?怎麼,這點活你幹不了了?”

就知道會引火上身,於悠嘆氣。“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請保姆,是他自己要請的。”

“是麼?我看背地裡你也沒少說我壞話吧?現在得意了,也不知道你施了什麼手段,老爺子,兒子全都依著你,都不把我放眼裡。”

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這易家媳婦做的好憋屈。

“要不怎麼說你沒大沒小,就一鄉下來的能有什麼教養,我跟你講,你再這樣得寸進尺你信不信我立馬停止對你爸的救助。”易母一副盛氣凌人。

其他還好,說到父親,於悠一下火了。“我什麼時候得寸進尺了?我起早貪黑的為你們做早餐,不領情就算了,你也犯不著這樣羞辱我?我就那麼點能耐我能施什麼手段?你老說把錯加在別人身上,為什麼不反省一下你自己?”

易母一臉輕蔑。“怎麼,你現在是惱羞成怒了?”

“我惱羞成怒?你想要我尊重你,首先你得學會尊重別人啊,什麼樣的媽教出什麼樣的兒子!我看你們的教養也好不到哪去!”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易母咬牙。

“是,我現在頂撞你了,違反家規,我讓你難堪了,如不是從一進來你就把我當做眼中釘,我肯定特別尊重你,可惜,你只把我當傭人,甚至連一個傭人都不如。”淚水頃刻湧出,從早晨易風的傷害,到現在易母的羞辱,她已經頂不住了,堅強的內心瞬間崩塌。

“你現在倒還怨起我們了?結婚當天你和舊情人難捨難分,大家有目共睹,怎麼?你還指望易家能對你怎樣,讓易家顏面盡失,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女人我能讓你留到現在,已經算我仁慈!”

於悠攥著拳頭,此刻,她好想打人,眼前這個人的嘴臉為何這般可惡。

“我們易風人中龍鳳,想嫁給他的姑娘數不勝數,我看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比較好。”易母轉過身,話裡的意思誰都明白,她是想讓自己主動離開易風。

“好,既然我那麼不堪,那麼入不了你眼,你讓易風和我離婚!我受夠啦!不離婚,我都看不起你們!!”於悠一頓吼,她接近崩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

“反了,你敢吼我?滾,你給我滾。立刻給我滾出易家!!”易母咬牙切齒。

於悠淚流滿面,是,她早該走了,本以為可以用真情打動他們,原來,他們根本暖不透。

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看著床頭那張婚紗照,一切都是那麼虛假,沒什麼好放不下的,對於自己來說,這裡並不是家,是非常可怕的地方,離開也就意味著父親治病的錢,表姐的店,都要全軍覆沒。

在易家這些天,除了傷害和羞辱她什麼都沒得到,更談不上懷念,看著易家緊閉的大門,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是,都該結束了。

於悠用身上的錢將以前那個小房間租下來,還是和以往那樣,簡簡單單的一個人過著,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她寧願沒有認識過易風。

一想到表姐和父親,她就特別心酸,表姐的店沒了,她可以另外找工作養家,父親的病卻不能拖,她一定要想辦法給她治好,簡單收拾一下屋子,她便出了門,她得工作得上班,得回到正軌。

店外,看著表姐忙裡忙外,她停住腳步,表姐一邊笑著收錢一邊招待客人,矮小的身子來回穿梭在人群,頭髮被汗水浸透,她知道,雖然又忙又累,但收入可觀,表姐還是開心的,眼看這家店就要被收回,她心酸的說不出話,她該怎麼和表姐說這件事,這對她太不公平。

她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徘徊一會,還是離開了。

上海很大,讓人很迷茫,層風做了幾年銷售,除了這個工作,她想不到其他。

最好是一個月能超過八千,不然,父親的化療要終止,可是,來回奔波了幾天,始終找不到想要的工作,正打算回家時,路邊一則廣告引起她的注意,招聘廣告,星星酒吧招聘酒水銷售,月薪八千,加上提成,每月一萬二左右,那一刻,彷彿看到了希望,這就是她要的月薪,有這個月薪,她才可以救父親。

星星酒吧燈紅酒綠,臺上女歌手嗨翻全場,臺下人手舞足蹈附和著,於悠顫顫巍巍走了進去,她依稀記得上次被人下藥,呵,被好姐妹算計,心愛的男人背叛,加上一個重病的父親,她有什麼好怕的,從來不是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