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那顛覆的大海眼還在冒出滾滾魔氣,就像是海底火山不斷噴發出的黑色煙瘴,這是非常要緊的事,本該立刻有人過來修復海眼,鎮壓魔氣逸散。

但和此時西海上的大混亂相比,一個顛覆的海眼已經無足輕重。

該從罪淵逃出來的,都已經出來了。

那些還沒出來的,肯定是被罪淵那邊的鎮壓者擋了回去。

“去找龍宮的星陣陣盤,應是固定住的。”

三寶從納戒中取出三個顏色漂亮的葫蘆法寶,隨手一丟,在水下撐起一道遮擋水流的大靈陣,將大半個龍宮廢墟囊括其中。

又對身旁如月和憨憨說:

“能找到一個就行。”

老江也把手中獸牙丟給大師姐,打了個眼神,示意沉魚去將分散於西海各處的劉楚和施妍,以及同門師兄弟們,用騶吾車帶到此地。

至於那些被髮了任務,這會正在西海各處那些追殺龍宮妖物的伊甸玩家們,現在是暫時顧不上他們了。

只能讓中樞釋出座標,待戰後讓他們去天災島集合。

眾人各自去做事,在原地只剩下了老江和三寶,還有一個躲在老江身後,正竭力安撫心神的小山怪石榴。

石榴這個膽小鬼!

平日就會吹牛,這會真遇到事就麻了爪,沒出息的很。已經被層出不窮的事態嚇壞了,這會完全就是一副六神無主的姿態。

“我是飛昇者,這事你是知道的。牛三生和我一樣,也是飛昇者,而且我們來自同一個小靈界。”

在老江的注視中,三寶盤坐在眼前,一邊調息靈氣,一邊對他說:

“那個世界自然不如苦木境靈氣充盈,但界中之人,和苦木境生靈並無區別,也有修行傳承,也有宗門分化。

一界生靈也有億萬,更有秩序,國家林立,百姓活的不算逍遙,但也不至於掙扎求生。

我在那一界裡乃是正派修士,而牛三生是我們那邊家喻戶曉的‘魔君’,走的是殺伐之道,我兩人曾並非友人,也有數次交戰,欲置對方於死地。

那方世界唯一的問題,是靈氣不夠濃郁。

小靈界的天地法則亦不算高深,比紅月界都不如,修行到存真境就已是極限,想要再行突破,就得‘飛昇’。”

說到這個詞,三寶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我和牛三生,並不是我們那世界的第一批‘飛昇者’。

江師侄穿梭諸界,自然是知道各個世界之間時光大道不同,我們那邊和苦木境的時光對比,是極為誇張的七比一。

墨家人五百年前尋遍星海時,也是去過我們那世界的,並且在那裡留下過星陣陣盤。

只是苦木境的西海蕩魔,讓墨家人留下的所有陣盤都失效了,於是‘飛昇仙界’在我們那裡,就成為了一個持續三千多年的縹緲傳說。

但如我和牛三生這樣的修士,怎麼甘願一生都被困在存真境不得突破?

眼看著壽元將盡,為死中求活,我便和牛三生以及其他如我們一般的修士,在我們的世界裡尋找三千年前‘仙人’們留下的星陣陣盤。

我們算是幸運,在一處海外山中,尋得了陣盤,又集了大夥之力,將體內靈力匯聚,把那陣盤開啟。

就這樣,我們在三千多年後,又一次‘飛昇’到了苦木境。

那是近兩百年前的事了。”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