騶吾車裡,莫蟬衣似乎也被老江這個無禮的要求震驚了,好幾息後,他說:

“你是墨九留下三策中的上策,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恕我直言,江夏,你在做一件你自己都無法確認能贏的事。

你知道那有多困難,你拿什麼來說服我們?

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果斷,但卻不怎麼去想如果自己輸了的下場,最後還是要我們來兜底。陰符公可恨,鐵山該死。

但他們用好了,一樣能再換五百年...”

“嘁,老存在主義了,我就知道。一切為了存在,存在就是一切。”

老江搖了搖頭,他有些意興闌珊的說:

“看來我家鉅子五百年前的‘成功’,給了你們一些不該有的僥倖心理,覺得五百年前能壓住荒主魔念,五百年後再複製一次,應該還能做到。

通天山上兩位,對我託胖廚子昴星送去的信一直沒有回應,估計也存著這樣的打算。

穩妥確實穩妥。

對於老頭子們來說,穩妥才是第一位的,苦木境億萬生靈在這裡,總不能捨下一切去冒險嘛。”

江夏語氣譏諷的說了一通。

他擺著手說:

“行了,我知道你們的態度了,就這樣吧,咱們各走各的路,讓結果來決定誰是正確的吧。另外說一句,等我之後處理陰符公那邊時,你們最好別插手。

到時候誤傷了義士,我可要再背因果了。”

“小小修士,口氣大。”

蟬衣仙尊笑了笑,說:

“萬獸宗在這域外鐵魔踐踏下毀滅已是定局,事情糜爛的如此快,就算仙盟想救也難救了,但本尊倒要看看,你今晚怎麼拿下鐵山。”

“那仙尊就在這等著看吧。”

老江活動了一下身體,把手中獸牙丟給被仙尊“附體”的冷麵監察,他取出玄天劍器,又裝模作樣的給臉上帶了個邪修鬼面。

說:

“我去去就回,仙尊看好我的車,別給我刮花了。這可是限量版靈寶車,整個苦木境就這一輛,有錢都買不到的。”

“江夏!”

在老江起身,要往戰場介入時,在他身後,蟬衣仙尊沉聲說:

“你乃三策上策,確實有特權在,但今夜你可想好了,只要這一步踏出去了,就是自絕於苦木境修士之中。

本尊能理解你的做法,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理解。

在他們眼中,你會成一個破宗滅門的惡人,連帶你墨霜山都要受牽連。”

“哈?”

老江回過頭,面具下的雙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撓著頭說:

“仙尊是活得太久,腦子糊塗了嗎?我自打入修行開始,做的樁樁件件事,可曾考慮過旁人想法?

他們愛說就說去吧,嘴長在他們身上的。

只要我大業做成,他們再恨我,也得老老實實的跪下歌頌我。至於我家墨霜山...在西海返回時,他們沒有一鼓作氣,順勢滅掉我們,就已失去最後的機會了。

還是你覺得,我姐姐在我,和宗門名聲之間會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