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活了兩百多歲。

準確的說,兩百八十七歲零六個月,他是個普通人,但他身體裡住了四個惡魔,三個魔鬼,如他所說,他是一個“房東”。

人生前五十年,都竭力為自己的房客們服務,後來他學會了讓房客們自己解決“矛盾”,自己當中間人,生活才好過了很多。

他知曉的秘密,都是從房客們的閒聊中得到的資訊。

關於一千年前的入侵者,天堂和地獄的毀滅,以及超級英雄們的誕生,他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這個和摩根.弗里曼非常像的黑人酒保,與其說是個過氣的超級英雄,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哲人,活得久了,想法自然就豐富了很多。

也學會了從不懂的角度看問題。

和這樣的人說話,聊天,總會讓江老闆感覺到愉悅。

於是,他又問到:

“你說我的那些前輩們,是在救你們?怎麼救?尋找那個神秘的‘荒’?所以那個‘荒’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個人?還是一種力量?”

“我不知道。”

德沃搖了搖頭,很坦然的說:

“狂躁的惡魔和狡詐的魔鬼們,從來不會提及關於‘荒’的任何事情,我不覺得它們是在隱瞞,我覺得,其實它們也不知道。

但天堂和地獄在一千年前被毀滅,肯定和‘荒’有關係,那東西也肯定很厲害,否則不可能引來你們這樣的高緯度文明介入其中。

或許,它就是帶來毀滅的因子。

在我們的世界裡蟄伏了一千年之後,又開始了活動,四年前差點毀了世界,然後你就出現了...你發現問題沒有?”

老酒保擠了擠眼睛,說:

“我可不覺得,你在這時候開啟前輩們的魔法陣,來到這個世界,是一種巧合,或許命運已經註定,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和‘荒’註定有一戰。

千年前是這樣。

千年後也是一樣。

但你要是想問更多,那我也沒轍了。

因為我就知道這麼多,那位神靈讓我不許隱瞞,我就把我知道都說給你聽,就是這樣。”

“行吧。”

江老闆點了點頭,他給自己又倒了杯酒,這已經喝了好幾杯,讓他有些微醺,便從口袋裡取出之前那枚銀色的懷錶,放在吧檯上。

他說:

“這奇物,你認識嗎?”

“唔,這不是‘時光機’嗎?”

老酒保欣喜的將那懷錶拿在手裡,開啟,看著其上的十個刻度,他帶著一種懷念的語氣,說:

“這東西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的遺物,他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索姆河邊,他愚蠢的想要阻止那場戰爭。

但他最愛的這枚時光機,也沒能在槍林彈雨裡把他救回來。”

“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