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山墟市的第五天,如月他們還沒回來,劉宅中也沒人陪江夏聊天。

無聊的很。

午夜時分,如意坊市外很熱鬧,已成規模的夜市人聲鼎沸,在不遠處的舞臺上,花月院的小姐姐們也在賣力的唱著歌,還有打扮清涼的舞姬們跳舞。

下方擼著烤串的大老爺們也很給面子,不時就有銅錢彩絹丟上舞臺。

嗯。

這是看客們給小姐姐的打賞。

夜市旁邊,新開的街機商鋪也很熱鬧,這新生意出現不到半個月,就已成了風潮,這幾間連在一起的門面,也成了鳳陽郡城街溜子們新的據點。

每晚都有街溜子來這裡通宵打機,還因為各自所在的“幫派”不同,為搶街機,在附近暗巷爆發了幾場小規模的衝突。

好在崑崙坊的安保人員及時介入,沒人受傷。

總之,大家都很有活力。

但如意坊市之外的城裡,卻安靜的很,這很正常,喜好夜生活的人到底是少數,大部分平民百姓都要為明日的勞作早點休息。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閒錢去瀟灑。

在這安靜的夜中,郡城衙門的捕快們,兩人一組,提著燈籠巡邏,還有打更人敲打鼓鑼,黑夜永遠是罪犯們最好的偽裝,古今都一樣。

“唰”

一個打更人提著燈籠,剛走過街角,就聽到背後有風聲閃過,他猛地回頭,卻沒看到任何東西。

心裡暗罵一句,肯定是那家的貓跑過去了。

但不是的。

待那個打更人走過去之後,一個穿著黑色謹慎兜帽的“人”,悄悄從屋簷上探出頭,古怪的燈光在它兜帽下跳動著。

感知四周無人,這動作輕盈的傢伙,便在屋簷上快速奔跑,大概是為了減少阻力,它還很戲精的將雙臂垂在身後。

就如飛簷走壁的忍者一樣。

轉過幾個街道之後,這夜行人縱身一跳,如蜘蛛一樣落在了下方院中的牆壁上,但很奇特的是,它是雙腳落地。

就那麼和地面平齊九十度,雙腳踩在牆上,繼續快速奔跑,如貓一樣,縱身竄入了這個大院子裡。

這裡,是郡城府衙的牢房。

關押著很多犯人。

神秘的夜行者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在進入牢房之後,便啟動了光學迷彩,整個人如變色龍一樣,融入黑暗之中。

它在昏暗的,散發著惡臭的牢房裡行走,一路深入,最後到達最深處的死囚區,這裡關押的犯人,都是罪大惡極之人,要等著秋後問斬。

平日裡,也沒有誰會來關注他們。

夜行者左右看了看,最後停在了一間牢房之外,裡面的破草堆上,四仰八叉的躺著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臉上有刀疤,哪怕是睡熟後,都一臉桀驁。

據說是在之前鳳鳴國三郡一起發動的剿匪行動中,抓獲的土匪頭子,手段殘忍,佔山為王,手裡不下三十條人命。

“咔”

那夜行者伸出左手食指,在頂端彈出尖銳的鐵片,插入牢房鎖子裡,輕輕一扭,鎖子便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