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實也不算白捱打。”

在朱莉的小院裡,經過一番廝打折騰之後,兩個女人的關係居然詭異的變的親近了一些,如月這會,也不像之前在朱莉面前那麼拘謹。

她說:

“朱先生教我的,確實是我以前欠缺的,或許老闆對我不滿意也在這裡。”

“那你想去修行嗎?”

朱莉又問了句。

如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很矛盾,又又煩躁,便將手頭的女士煙狠抽了一口,像極了一個剛才的朱莉。

她說:

“我想去,但我...我也很害怕,朱莉姐,你有沒有體會過那種,就是要面對新的生活,心裡總會有種...”

“啊,這個啊,我懂的。對於不確定未來的恐懼,以及好不容易過上了舒適的日子,人人就都會害怕改變。

這是天性。”

朱莉嘆了口氣,她從口袋裡摸來摸去,最後摸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放在如月手心,入手冰涼。

如月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枚紋路古怪的硬幣,銀色的。

上面刻著她不認識的文字。

“拋一下吧。”

朱莉吐了口菸圈,對如月說:

“正面是去,反面是不去,如果你做不了決定,就讓它幫你吧。”

“這...這也太草率了。”

如月本能的搖了搖頭,卻又聽到朱莉說:

“這是皮特教我的。

他說,硬幣本身不能幫你做決定,但拋硬幣這件事是有意義的,在硬幣飛上天空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你心裡想要什麼了。

試一試吧。”

如月愣了一下,她重新看了一眼手裡的硬幣,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硬幣拋起。

“叮”

在清脆的聲音中,如月試圖伸手去接那飛起的硬幣,那硬幣飛入半空,卻被朱莉一把扣住。

廢土女人笑眯眯的看著苦木境的清倌人。

後者紅腫的臉上,那一雙眼睛裡,這會看著硬幣消失,有些愕然,但愕然之後,卻又多了一抹坦然。

少了一分糾結。

她做出決定了。

只在那一瞬間。

“謝謝你,朱莉姐。”

如月俯下身,很誠懇的道謝,朱莉則擺了擺手,打著哈欠說:

“我累了,你去吧。”

說完,她毫無猶豫的走向自己的房子,但在踏入房門的那一瞬,她也伸出手,將硬幣彈起到空中。

卻沒有伸手去接。

而是毫無眷戀的大步向前,任由那硬幣,從空中摔落,最終砸在地上。

她...

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來幫她做決定了。

如月拋的那一次硬幣,不但是給她自己拋的,其實也是替朱莉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