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喧鬧,隨著夜色降下也變得安寧起來。

經過一場狩獵之後的獵巫人們,在莊園之外舉行了篝火會,沒什麼上好的食物,也沒有特別好的酒。

但對這些刀頭舔血的傢伙來說,氣氛到了就行了。

他們圍著篝火,大口飲酒,相熟的在說著葷話,不幸失去了同伴的則心情低落,但並不影響他們尋歡作樂。

魔物之災降下幾十年之後,倖存者們都已經學會了現實和及時行樂,他們這些獵巫人以獵殺魔物為生。

但也沒人比他們更懂這個世界的情況。

他們只是在掙扎罷了。

舊大陸的魔物們的數量,已經超過了新殖民地倖存者的總人數,那片海洋和新殖民地海岸的守望燈塔,不可能永遠擋住它們。

一旦魔物們大規模的攻擊,新殖民地的淪陷,只在一瞬之間。

他們還能活著,不是因為他們厲害。

更不是因為他們幸運,這種還能維持生活的虛幻,是建立在魔物的“仁慈”上的。

但問題是,魔物有那玩意嗎?

所以,還能快樂的時候,就快樂吧,沒準明天睜開眼睛,就能見證魔物們衝過海峽,淹沒新殖民地的末日呢。

他們大口飲酒,試圖用酒精麻痺恐懼,或者相反,任由酒精的引誘下,把自己沉溺在恐懼之海深處。

人一旦喝醉了,自然控制力下降。

一些並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走入旁邊的黑暗森林,然後就有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傳出。

熱鬧的很。

老江的狗腿子哈克,成為了尊貴的血脈者,很快就被那幾個倖存下來的血脈者接納到自己的圈子裡。

他很幸運的被喝得醉醺醺的,花大價錢從江夏這裡買了武器的女血脈者富婆看上了,兩人便在森林裡做起了不可描述的勾當。

哈克可是有老婆的。

呸。

渣男!

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蘇冷眼旁觀這一切。

這個來自廢土的戰士,拒絕了好幾個妞的主動求歡,他只是坐在篝火邊,喝著劣質的酒水,他在觀察這些獵巫人。

然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世界裡的獵巫人,雖然掌握著很不科學的力量,但他們的生活方式,和廢土的戰士們,沒什麼區別。

非要說區別,那就可能是,蘇他們已經經歷過了末日,而這些獵巫人,還在迎接末日的到來。

蘇悄無聲息的開啟了自己的義眼攝像,將眼前這一幕記錄下來。

羅格或許會喜歡這些與廢土不同的人文景觀。

而憨憨這會也很快樂,他的快樂很單純,被蘇拒絕的那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妞,盯上了這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

她們用食物引誘憨憨去了森林,似乎是想要嘗一嘗“新菜品”。

憨憨是傻一些。

但男人該有的本能,他還是有的。

於是很快,憨憨就更快樂了,從那幾個心神迷醉的小妞放蕩的叫聲來判斷,她們也很快樂。

至於劉慧。

它大概是江夏麾下最勤勞的員工,這會已經跑到森林最深處,尋找更多魔物的蹤跡,它還沒忘記,它欠了老闆很多錢。

這會努力工作,也能快點還清那些欠賬。

江夏呢?

江夏這會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