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謙謙君子,這八個字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

“今後在人前,不可再叫我神官大人,免得被人看出端倪。”宋延之忽然想起這件事。

“那我叫你夫君嗎?”雪兒問。

“嗯。”宋延之點點頭,人間怎麼叫,他們就怎麼稱呼吧。

“那你叫我娘子?”雪兒憋著笑問。

“嗯。”宋延之又點點頭。

雪兒覺得自己賺翻了!

堂堂神官大人,竟然叫她娘子!

“那,你叫叫看!”雪兒俏皮地抬眸,看著宋延之。

宋延之一愣,燭火之下,雪兒的臉光潔明媚,那笑顏燦爛甜美,紅唇飽滿豐盈,秀色可餐。

“夫君,你叫叫看?”雪兒眉眼彎彎,催促道。

這一聲“夫君”,令宋延之心頭一動,他故作鎮定,沉聲道:“洞了房,再叫。”

“嗯?”雪兒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天旋地轉,被宋延之撲倒在床榻上。

“我想著,我還是在上面吧。”

宋延之說完,面頰微紅,話音剛落,屋內燭火熄滅。

雪兒只覺身子一涼,嫁衣被扯下了一截,宋延之的唇覆了上來,軟軟的、暖暖的。

翌日,雪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宋延之,他的朝服也不見了,定是去上朝了。

她攤開手,看著自己的肉身完好無恙,心中一喜。

神官大人誠不欺我!果真可以與他分開了!

他去上朝,她再也不必跟著了!

太好了!

雪兒高興地起身,卻發現腰和腿都酸得很,哎,神官大人昨夜實在是太厲害了,要不再睡會兒?

想到這,雪兒扯了被子繼續睡。

此時,外頭傳來陳香芝的聲音:“嫂嫂可起來了?今日得去祠堂給祖宗們上香,遲了可不好呀。”

雪兒聽了,裝作沒聽見,繼續睡。

陳香芝見無人應答,便衝伺候雪兒的丫鬟鈴蘭發火:“你這死丫頭是怎麼伺候大夫人的?站在外頭跟死人似的,快進去伺候啊!”

鈴蘭委屈地說道:“可、是大公子說不許人進去的……”

“混賬東西,還敢頂嘴了?”陳香芝抬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倒是把雪兒給吵起來了,她推開門,看著陳香芝道:“鈴蘭是爹給我的丫鬟,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照理說,我是家中大嫂,你還得稱我一聲嫂嫂,我夫君允許我不必拘禮,爹也說了這幾日在家中養著,不必管什麼規矩,你倒是來我面前做規矩了?”

“你……你……”陳香芝沒有想到雪兒竟敢這麼與她說話,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別吵我睡覺。”雪兒說完,便將門“砰”地關上。

陳香芝吃了閉門羹,憋屈地走了。

待宋延之和宋秦下了朝回到府裡,便看到陳香芝哭著要交出管家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