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哦。”紓漓輕聲道。

她自幼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因為除了兄長以外,沒有人叫她的名字,都是叫她小廢物,沒腦子。

現在回想起來,“小辰辰”的確是沒有正經叫過她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

或許之前,他都在心裡說“這個小廢物”吧?

夜染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如今心中慌亂,不知道驚鸞到底有沒有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紓漓,你沒事吧?這個魔族人,沒有對你做什麼吧?”夜染緊張地問。

紓漓抬起頭,用暗淡的目光看著他,他一定是想問,那個魔族人有沒有將他的秘密說出來。

“沒有。她還沒說話,就被我用平妖令的雷劈死了。”紓漓微微一笑,搖搖頭。

夜染鬆了一口氣,他方才就感覺秘境有強烈的靈力動盪,是以強制加速煉製法器,從煉器陣中強行離開。

他早不該顧及魔族血統,留下聖女一條賤命,令她有機會傷害紓漓!

“但是我殺了一個魔族人。”紓漓忐忑地看著夜染。

“她該死。”夜染毫不憐惜地說。

“可是……會不會有魔族人找上來?”

“不會的,有我在。”

聽到這麼篤定的話,紓漓更加確定夜染的身份。

而且,他今日穿著的煉器服是最為頂極的,這樣的圖案和樣式,她曾經見兄長穿過類似的。

兄長的煉器服,比他這一件的品階還要低一些。

她雖然沒有法術,可是鑑定寶器這一方面,還是有些能力的。

他既然穿了煉器服,便開了煉器陣,他當真如那個魔女所說,在煉製剝離她魂魄和靈力的法器?

哎,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

遇到妖皇是死,在魔族是死,回萬神山也是死,

她的結局就是靈力和魂魄剝離,然後將平妖令和永珍鏡還給別人,最後被棄。

想到這,紓漓的眼眶微紅,忽然有些不捨了。

她得見一見兄長,說幾句話,讓他不要擔心,然後再尋一處地方終老,其實人間挺不錯的,有那麼多好吃的。

但是她沒有銀子。

也沒有朋友了。她唯一的朋友處心積慮騙她。

夜染見她紅了眼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當她是殺了魔族人害怕,便說道:“此人死不足惜,你不必內疚,受了欺負定是要反擊,不要像當初在萬神山那樣任人宰割。你今日,就做的極好。”

“反擊?”紓漓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夜染。

“對,能殺就殺,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夜染冷冷地說。

紓漓嚥了咽口水,看來,她沒辦法找一個地方終老了,這魔尊會趕盡殺絕。

在他殺了自己之前,還能享受他對自己的“好”吧。

他裝的那麼像,對自己那麼“好”,即便是假的,也好過母神一邊虐她一邊要求她付出不是?

“嗯,小辰辰。”紓漓彎彎眉眼,笑了笑。

她的小辰辰不是魔尊,是那個對她好的小黑龍。

夜染見她笑了,便說道:“你坐一會,我修補一下結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