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湛擰眉說道,“漓兒是朕的公主,字自然是朕來賜,難道這世上,還有比朕更尊貴的人嗎?”

“這倒是沒有。但陛下,您給漓兒取了封號‘靜嘉’,這字總該輪到微臣了吧?”白麒嘀咕道。

“你自己有兒子!說起來,幽州王也及冠了,你就沒有想過給他冠個字?這‘雲之’給他算了!”魏子湛擺擺手道。

白麒一聽,擰道,“這辰兒隨意就成了,及冠禮都沒辦,漓兒這個字,必得是微臣給她取!”

“幽州王的及冠禮沒辦?你這北疆王府怎麼辦事的?依朕看,‘雲之’這個字很好,給幽州王!”

“不成,陛下,您讓微臣去死都成,但漓兒這個字,微臣一定要取!不然,明日微臣就在府裡偷偷辦及笄禮了。”白麒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一把年紀了,拿著個威脅朕,羞不羞?”魏子湛嫌棄地說。

白麒挑了挑眉,眼睛亂瞥,說道,“陛下,微臣就這麼個心願,您就說成不成吧?”

“朕服了你了,取個字而已,讓給你讓給你!不過,朕覺得‘雲之’不夠好,還是另擇一個字。”

見魏子湛鬆口,白麒便也退一步,問道,“那陛下覺得什麼字好一點?微臣參考參考?”

“雲之這字與宋延之的名重疊了,不好!宋延之體弱多病,不成。把之改了。”魏子湛說道。

白麒聽了,便說道,“陛下想的周到,那就改為‘雲曦’,晨曦的曦?”

“曦字太難寫。”魏子湛搖搖頭。

“那‘雲逸’,安逸的逸?”

“怎麼像男子名?”

“‘雲笙’?”

“聽著還順耳,就是寓意不大好。”

兩個大男人在太極殿爭論了一宿,見天邊發白了,魏子湛這才忍著睏意,指著“雲晗”二字說道,“就這個吧!日從雲出,天將明!寓意好,讀起來也好聽,寫起來不費勁!”

困得要死的白麒扶著額,疲憊地點頭,“好!”

東宮。

魏謙醒來,聽見外頭在議論。

“靜嘉公主今日竟然要在太極殿行及笄禮!”

“天啊,太子殿下重傷未愈,陛下和皇后是忘了嗎?咱們殿下好可憐啊!”

“依我看啊,咱們殿下還比不上一個公主重要呢。”

魏謙渾身疼痛,特別是心口和腳,他根本走不出去。

但漓兒今日要辦及笄禮啊?

這似乎是人間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怎麼能不去?!

“來人!”魏謙喊道。

李雲忙推門進來,恭謹地問,“殿下!您醒了?喝藥吧?”

“喝什麼藥?將孤抬去太極殿!”魏謙說道。

“去、去太極殿做什麼?殿下,雖然這靜嘉公主她昨日刺傷了您,可今日是及笄禮,您可不能去鬧……”

“放屁!誰刺傷孤?李雲你的嘴巴不要了就說,孤給你削下來!”魏謙勃然大怒!

李雲瑟瑟發抖地跪下來,說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若不是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魏謙早將他削了!

“滾!還有,底下的人膽敢議論靜嘉公主,全都拖出去亂棍打死!”魏謙道。

“……殿下……今日是靜嘉公主的及笄禮,不宜殺生……”李雲膽戰心驚地說道。

“……”魏謙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李雲,說道,“如此,就拉出去扇嘴巴!”

“殿下,您不是要去太極殿嗎?若是還處置這些下人,可不是要耽誤了時辰?”李雲繼續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