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白漓漓有些恍然,季飛花也好像被定住似的。

白漓漓抬頭,停下了手裡的針線,怔怔地看著白恩茗。

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啊,前兩日她們還一起聊天來著。

前兩日,李良娣還眉飛色舞地與她說,最近新想到了一款糕點,若是做出來了,就給她送過來,讓她第一個嘗一嘗的!

前兩日,她們在房內,說著女孩子的心裡話……

白漓漓看向放在一旁的十盒胭脂,這是她給李良娣準備的生辰禮。

她手裡繡的百花圖,是送給李良娣做衣衫用的。

她十六歲生辰還沒過呢,怎麼會病死了?

“鳶兒姐姐病了?”白漓漓微微張口,看向白恩茗。

一定是三哥哥說錯了,只是病了吧?

病了,怎麼會死呢?

前兩日還活蹦亂跳的,怎麼會病死呢?

白恩茗看著白漓漓那有些呆滯的表情,不忍地搖搖頭。

“病死了,聽說是……是忽然高燒,沒撐過去,太醫院的御醫去了好幾個,毫無辦法!”白恩茗說道。

他說的如此仔細,難道,這是真的?

白漓漓還是不敢相信,她心頭一緊,說道,“我,我去東宮瞧一瞧。”

“不必去了,已經出殯了,聽聞一早抬去埋了!”白恩茗擰眉說道。

“我這也是眼線來報,第一時間就來通知你了!我想著,漓兒你與李良娣素來交好,這太子殿下似是要隨意將她埋了!所以我特意來告訴你,我已經遣人去給李良娣選一副好棺材,選一個風水寶地,也命人去請法師了……但是,東宮的人已經在挖坑了!”

“三哥哥!”白漓漓站起來,眼眶紅紅地看著他,“我,我要去看看!”

“我就知道你要去!來,跟我走!”白恩茗揮揮手,白漓漓拽著還沒繡好的百花圖,塞進袖子裡,跟著白恩茗跑出去了。

三人去馬廄牽了馬,往郊外奔去。

郊外有一處地,是專門埋葬宮人的,東宮裡死去的那些女子,都埋在此處。

白漓漓等人策馬來到此處,只見有個女子一直在嚎啕大哭,幾個太監不停地往坑裡埋土。

白漓漓聽到哭泣的正是李良娣的貼身丫鬟如意。

“住手!”她縱身下馬,疾言厲色道。

領事太監認得白漓漓,也認得白漓漓身後的白恩茗,他忙拱手,行禮道,“靜嘉公主,您怎麼可以來這種晦氣的地方?請速速移駕,不然,奴才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你們在做什麼?!”白漓漓質問道。

“奴才奉命……”

領事太監正想回答,如意便從坑裡爬了出來,奔到白漓漓跟前。

“靜嘉公主救命啊!靜嘉公主救命啊!”如意跪在白漓漓面前,不停地磕頭!腦門都磕破了!

“放肆,一個賤婢也敢來到靜嘉公主面前,也不怕汙了公主的眼?!來人,將這賤婢活埋了!”領事太監生氣地命令道。

幾個挖坑的太監忙跑過來,卻被白漓漓喝住,“本公主看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