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清亮的眼眸,魏謙堅硬的心變得柔軟。

白麒見魏謙看白漓漓的眼神不對勁,忙放下食盒,朝魏謙伸出手,把魏謙懷裡的雁尋抱走。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恕本王無禮,我們該走了!”白麒用凌冽的目光看著魏謙。

魏謙瞥了一眼被放在地上的食盒,溫柔地看向白漓漓,說道,“漓兒,記得吃點心。”

“太子殿下放心,漓兒會吃的。”白麒替白漓漓回答,將白雁尋扛在肩上,一隻手提起食盒。

他魁梧的身軀擋在了白漓漓身前,阻擋了魏謙的視線。

“北疆王,孤與漓兒說話,你為何替漓兒回答?”魏謙不滿地看著白麒。

白麒笑了,用洪亮的聲音回答道,“本王是漓兒的爹,怎麼不能替漓兒回答?”

“殿下若是有做點心的閒情,還不如多關注關注江南洪澇,為陛下分憂才是!告退!”白麒冷冷地說。

魏謙看著白漓漓跟在白麒身後離去了,眼眸裡帶著猩紅的殺意。

似是感覺到這陰冷的殺氣,白漓漓回頭,目光對上魏謙的猩紅的眼睛,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魏謙收斂了神色,朝白漓漓露出一抹笑容。

白漓漓不安的將頭轉回,伸手攬住白麒的手臂,跟著他離去了。

此時,站在隱蔽角落裡看了許久的宋延之走了出來。

魏謙瞥了李雲一眼:“去,走遠一點,孤與宋大學士說幾句話。”

李雲拱拱手,便走到很遠的地方站著。

“大哥怎麼躲在暗處不出來啊?”魏謙負手而立,看著宋延之。

宋延之慢條斯理地說道,“路過,聽見頗為吵鬧,便駐足了片刻。”

“可要到東宮坐坐?”魏謙邀請道。

“不必了,那血腥之地,我不喜歡。”

魏謙饒有深意地看著宋延之,道,“大哥這話,可就怪了。孤的東宮,怎麼會是血腥之地?”

“你東宮後院那群女子,是怎麼一個接一個‘病’死的,太子比我清楚吧?”

魏謙一愣,隨後笑了笑,“大哥就是大哥,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後院的那群年幼女子,被他一個一個殘害致死,為的,便是汲取最好的精氣。

“你在戰場肆意殘害生命,取人精氣,為自己復原靈力,惹了這麼多孽障,遲早,會有天譴。”宋延之溫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警告。

魏謙笑道,“孤從未怕過天譴。再說了,天予不取,必遭反噬。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這些人,是上天給到孤的面前,孤怎麼能不要?”

“好一個‘天予不取,必遭反噬’。”宋延之意味深長地輕嘆,“北疆六年,是你故意為之。大魏與大周,實力早已懸殊,想要與大周做個決斷,一年半載也就夠了,何苦還持續了六年?殺敵一萬,自損五千,這便是你的手段!”

“大哥願意怎麼想都行,你以為,白慕辰跟著孤在北疆,什麼事都沒做?你以為他就清清白白?”魏謙勾了勾唇,“大哥,你偏心啊。”

“莫要叫我大哥。”

“大哥放心,若再有天譴,孤必受之,不會拉著你一起了。”魏謙邪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