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如正在看白漓漓送她的北疆飛繡書,被朱秀蘭忽然衝進來嚇了一跳。

“母親,為何如此慌張?”陸靜如抬眸,神色頗為緊張。

朱秀蘭看了一眼站在陸靜如身後的香蓮,說道:“你先退下。”

“是,夫人。”

香蓮退下後,朱秀蘭捂著信走到陸靜如身邊坐了下來,將信拍在桌上:“如兒,這、這北疆王府的世子白靖安,怎麼會給你寫信?!”

“寫信?”陸靜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低頭看著朱秀蘭拿進來的信,稱謂“曄書姐姐”,落款是白靖安。

她猛地想起白漓漓回京後,給她送來一塊玉的事兒。

“母親……”陸靜如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說道,“父親可看見了?”

朱秀蘭壓低了聲音,說道:“沒見到,你爹向來不看曄書寄回來的信,我這剛瞧見,就給你抽下來了!如兒,你與那白靖安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信裡不僅問你安,還問你是否喜歡那塊玉,什麼玉,為何母親不知道?”

陸靜如無奈之下,只好把白靖安讓白漓漓給她帶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朱秀蘭聽。

朱秀蘭一聽,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你說,你繼續說,那塊玉呢?!”朱秀蘭問。

“我讓吉慶郡主帶回去了。”陸靜如老老實實地回答。

朱秀蘭一聽,急了:“帶回去?你這木魚腦袋,什麼時候開竅啊!那白靖安什麼意思你不懂啊?!你讓郡主把玉帶走,就相當於拒絕了一門極好的親事啊!”

“如兒啊,這白靖安有什麼不好的啊?雖是個次子,但也是堂堂嫡子,母親是永安公主,父親是北疆王,舅舅是皇帝!而且,白慕辰身上有一個幽州王爵位,日後他承襲了北疆王爵位之後,這幽州王爵位就落到了白靖安身上!幽州十三州,那多大一塊地方啊!如兒啊,你糊塗啊!”

看到朱秀蘭如此痛心疾首,陸靜如嘆了口氣,說道:“母親,今日之前,您還一直說相府宋延之宋公子年少成名,一舉登科,才華橫溢,殿試摘得狀元郎,入御史臺,日後封候拜相不在話下……還說這宋公子才是最好的歸宿呢。”

“這……”朱秀蘭結結巴巴地攬著陸靜如的手,說道,“這兩人都好!都好!那宋公子的確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可惜好像是個超凡脫俗之人似的,腦子比你還木訥,半點紅塵不沾的樣子!據說,說親的人從宋府排到了郊外,被宋延之一一拒了!”

“母親,孩兒又不是貨物,您這般愁我的親事,莫不是女兒嫁不出去了?您再這樣好高騖遠,挑三揀四,女兒可不依。”陸靜如嘟著嘴說道,她這個母親,看人的眼光的確是好的,可是每次都不問她的意見。

雖說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也不想就這麼不清不楚嫁人了。

“如兒啊,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就算是一輩子不嫁,我國公府難道還養不起你不成?只是母親見你年歲漸長,若是有看中的,母親定是全力以赴幫你,不然,這京城中好男兒被挑完了,你還挑什麼呢?!”

“不嫁人,也挺好。”陸靜如每每想到嫁了人,要像母親似的,操持整個家,就覺得累。

她就想得空繡繡花,看看書,跟漓兒聊聊天,這才愜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