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秦在大廳正座坐了下來,宋延之在他旁邊的椅子落座。

“都退下。”宋秦看向四周的下人,下人們都識趣地退了下去。

大廳裡,只剩下宋秦、宋延之、宋沛和梅鳳珠。

這場景,有些凝重。

“你自己說。”宋秦目光凌冽地看向梅鳳珠。

梅鳳珠一個勁地哭,捂著眼睛,說道;“相爺,妾身的眼睛,妾身的眼睛就要瞎了!”

“不要說廢話!”宋秦拿起一個茶盞,朝梅鳳珠扔去。

宋沛忙擋在梅鳳珠面前,跪了下來:“爹!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爹,孃的眼睛……”

“她不配做你娘!”宋秦拍了拍桌子,嚇得梅鳳珠心頭一震。

“也不配再呆在相府!”宋秦沉聲道。

宋延之只坐著看戲,什麼都不說。

“相爺,相爺,妾身知錯了!”梅鳳珠見宋秦是來真的,唯有做小伏低,先認錯!

“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沛兒,你不要再問了,是孃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貪了給你大哥置辦物件的銀子……”

“還在胡謅!”宋秦又抄起一個茶盞,朝宋沛扔去。

梅鳳珠見宋秦拿她兒子出氣,忙說道:“相爺,妾身知錯了啊!”

“毒婦!毒婦!”宋秦指著梅鳳珠罵道,“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毒婦,你死到臨頭,還想著遮掩?!若不是本相親眼看到,今夜,延之就死在你手裡了!”

“相爺,這都是誤會啊,是他,是他傷我在先的!”

“他不會武功!怎麼傷你?你帶了一堆家丁去,延之唯一的小廝楊楓被打暈在地,臉上滿是血痕!他若不自保,難道任你宰割嗎?!延之的腳好了,你不與我說,自己獨自前去,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宋秦又不是蠢的,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一下就判了出來,且方才在回府的路上,他也審問了領頭那個小廝,那小廝,早就把所有都供了出來。

宋沛一聽,覺得事情很大,他看著梅鳳珠,說道:“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不要再叫她娘!此刻起,梅鳳珠不再是相府之人!念在你為本相生兒育女的份上,本相饒你不死,今夜便回奎鄉老家,從今往後,你與宋家再無瓜葛!”

“相爺!好疼,好疼……”梅鳳珠捂著眼睛,忽的暈了過去。

宋沛扶住梅鳳珠,朝宋秦喊道:“爹,娘她縱使再有什麼不是,也得請人先來治她的眼睛啊,不然,不然若是這樣回了奎鄉,是會死人的啊!”

宋秦冷冷地看著宋沛,以及他懷裡那暈死過去的梅鳳珠。

“爹,就算是要讓娘走,也先治好了,再送走吧,爹,孩兒求你了!”宋沛說完,看向宋延之,“大哥,大哥你的腿好了,二弟為你高興,請你求求爹吧!你如今沒有受任何的傷,可是我娘她毀了一隻眼睛啊!”

宋延之唇角微微勾了勾,看向宋秦,說道:“爹,二弟說的是。好歹,我沒有被梅姨娘殺死,此事,就這麼算了吧,家和萬事興。”

這句話一出,宋秦更加氣的發顫:“算了?!難道要死了人,她才知錯嗎?就差那麼一點,若本相遲一點,你就沒了!”

宋沛瞪著宋延之,他這是故意的,故意說這樣的話,令爹惱火生氣。

“爹,現在天色已晚,明日,明日孩兒親自送她走,好不好!”宋沛撲到宋秦腳邊,哭著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