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日子過得無聊,尋些新鮮事做罷了。”宋延之輕描淡寫地說著,隨後自己推著輪椅往屋裡走去。

楊楓急忙跟上去,幫他開門。

“公子,今日是中秋,老爺早遣人來說讓您跟著進宮赴宴,您卻說不去,若是進了宮,便也沒這麼無聊了。”楊楓點燃屋內的燭火,將宋延之扶到床上。

宋延之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知道,那宮庭夜宴,比一個人待著更無趣。”

楊楓把屋子裡的炭翻了翻,然後說道:“公子,聽聞今日夫人又差人給你說親了。”

“我這樣的廢人,也有人說親?”宋延之淡然一笑。

“公子可不要這麼說,論才學和人品,公子您都是極佳的。”

“你也會說才學和人品,僅有才學和人品有什麼用?連個院子都走不出去。退下吧。”宋延之躺了下來,側過身,示意他熄燈。

楊楓聽了這話,眼眶不禁紅了,他輕手輕腳地將燭火熄滅,走到門外守著。

宋延之見屋內無人,便伸手摸了摸大腿上雷劈過後留下的長長疤痕,若有所思。

當年他躲過了那三十道驚雷,第三十一道沒躲過,生生被劈下凡塵,魂魄入了幼年溺死的宋延之身上。

撿回一條命,但身子卻十分羸弱,特別是他的腳,受了雷鞭,勉強用一副凡人身軀支撐著,已是十分不易。

外人的嘲諷和家宅的鬥爭,在他眼裡都是小事。

須臾彈指,不也過了這麼多年。

如今,只要有一星半點關於妹妹的訊息,他都要撐下去。

只是,這一回的女子,要見一面不容易,那將軍府,是銅牆鐵壁,輕易進不得。

他與將軍府也沒有任何交情,宋家如今也沒有他的位置,想要開一次口,很難。

所以,他該怎麼樣才能趕在太子魏謙前,確定那位蘇漓漓的身份,與她見上一面呢?

宋延之攤開骨節分明的大手,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皇宮。

賓客退去,魏子湛將魏謙和宋皇后留在了殿內。

“跪下!”魏子湛生氣地拍龍椅。

魏謙在魏子湛面前跪了下來,宋皇后忙求情道:“陛下,謙兒他是沒休息好,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大殿上才會……”

“沒休息好?不舒服?那就不要出席!既然出現了,就不要丟人現眼,你是我朝太子,你要什麼女人沒有?”魏子湛指著魏謙,氣的牙癢。

“你這幾年,要了那麼多女人,外面的風言風語你當朕不知道嗎?一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進了你東宮,如今被外頭的人說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