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安手裡拿著劍,那把劍還是爹去出征之前給他和大哥的。

這把劍,寄予了爹多少厚望?

可是,他就是個武學廢材,不管怎麼學,都不及大哥的萬分之一。

三年前,他在練劍時忽然渾身無力,摔倒後,昏迷了好幾天。

那之後,他便再也不碰劍了。

因為他不想看到母親為他哭紅眼睛,不想母親為他四處求醫。

經歷了死亡一線,他也沒勇氣再拿起劍了。

武學廢材又怎麼樣?這京城裡,有幾個能像大哥那樣年少有為?

“大哥,昨天不就是跟那個小白臉小打小鬧而已,他還能把我踢死不成?學這個,沒勁!”白靖安說道。

“最多我答應大哥,今後不理那個小白臉就是了,這樣,總不會捱揍了吧?”

白慕辰看著他眼裡的恐懼,說道:“你可知,昨日王太醫給你的診斷是什麼?”

“什麼診斷?不就是內傷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今日都好全了,淤青全沒了!”白靖安拍了拍胸膛說道。

若是普通內傷便也罷了,昨夜,張管家還給了白慕辰一張小紙條,那是王太醫特意叮囑張管家給他的。

給永安公主看的病案,只是簡單寫了內傷二字。

但是,王太醫給白慕辰的診斷書,卻是寫的十分嚴重:“舊傷未愈,此番內傷,傷及肺腑五臟,為恐公主多思,只告知世子,望早尋醫仙歸!”

醫仙,是從前把白靖安從死亡線拉回來的一個醫者,他四海為家,早不知道雲遊到何處了!

王太醫的診斷向來沒錯,但白慕辰昨夜給白靖安把脈,聽胸腔音,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加之他今日聲大如雷,中氣十足,完全可以推翻王太醫的診斷。

甚至,比之前的身體還要好!

被打了一頓,身體就好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疑點全都在白漓漓身上。

“既然你好全了,便來過兩招吧,三年前,教給你的基本招數,可還記得?”白慕辰二話不說,握著金雕劍柄,朝白靖安刺去。

一道劍芒閃過,白靖安嚇得把劍拔出來,慌亂之中哪裡記得什麼招數,拿著劍撒腿就跑。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爬狗洞出去了!”白靖安一邊跑,一邊喊。

白漓漓從屋裡走出來,看到白慕辰踏風而起,飄逸輕盈,追著白靖安像追一條小狗似的。

“漓兒妹妹,快救救二哥哥!”白靖安朝白漓漓喊道。

說話之間,白慕辰跳到了白靖安跟前,白靖安慌忙舉劍防禦。

“不……不能打架!”白漓漓焦急地喊道。

好不容易把白靖安的隱疾治好了,要是今天被白慕辰又打傷了,可怎麼辦?

不過,很快她便發現,是她想多了。

白慕辰雖然逼迫著白靖安出招,但處處相讓,只是在試他的招式而已。

白靖安三年未練劍,但是他曾經苦練“飛燕式”半年,被白慕辰這麼一逼迫,靠著肌肉的記憶竟然將飛燕式完整使了出來。

白慕辰很是滿意,與他打了三輪,這才放過他。

過招之間,白慕辰發現白靖安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不喘不咳,就是遲鈍了一些,其他都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