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這廝居然給她用【攝魂術】!

而且還是用在“願不願意一輩子跟他在一起”這種事兒上……

她是喜歡他的啊,他只要明明白白的跟她說,好聲好氣的跟她表白,用他平日裡誘哄的語氣哄她,還愁她這個鬼迷心竅的不答應嗎?

用得著傷害自己還連帶著傷害她嗎?

而且退一萬步說,這種事是該用攝魂術問的麼?一輩子那麼長,一個傀儡的話又怎麼做得數?

怎麼……

做得數……

“茶茶,你願意的。”

“茶茶,跟著我說,你願意的。”

“願意的。”

……

“我,願……”

“我,願意……”

“我,願意的。”

蹲在薑茶的面前,蘇肆痛苦的看著對方那雙殷紅的杏眼。裡面有怒,有憂,還有他看不懂的愁……

但這些情緒在消失,在一點點的被抹去,就像對方那些多餘的記憶一樣。

她應該只會記得她願意跟他在一起吧……

可這樣的閉目塞聽能維持多久呢?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大幅度使用攝魂術,連他也不知其效用能持續幾日。

罷了,等回到宮中配上適合的藥物,自己少說也能困住她半個月。等解決了蘇墨玦那個大麻煩,沒了那三年之謎的後顧之憂,他自然能騰出手來哄茶茶答應。

“茶茶,對不起……”

抬手輕輕的撫了撫少女瓷白似雪的小臉兒,蘇肆復又起身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他沒有深吻,因為他從不打算在她神志不清時對她下手。

他很尊重她,她若是不同意他絕不會侵犯她。

哪怕她這輩子都不同意……

茶茶,留下吧,我只要你留下。

抬手將少女抱起,蘇肆又將她放回了軟榻上,並在為她蓋好被子的同時低語道:“睡吧茶茶,睡醒了就好了。”

覆上少女那雙沒什麼神采的眼睛,他尋思攝魂術應該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完全起效。

可茶茶這些日子記不得前塵事小,周圍人必會瞧出異樣才事大。

他得想辦法讓她少接觸外人,更得用些法子籠絡住霧月與莫清荷。

前者好辦,他這幾日本就要將茶茶拘在宮裡,對外也就告個病的事兒,只是這後者……

春末初夏的晚上依舊有些涼,雲山常年雲霧繚繞山下不見山頭。但今夜不知怎麼得,月色竟出奇的好。

一陣夜風吹開落葉,沙沙,道道黑影已自林間悄然掠出。

“夜宴已開,爾等即刻隨我上山。”

為首的黑衣壯漢高舉大刀,眼中寒光瀝瀝,有貪婪,也有狼一般的兇狠。

月光流淌在那把大刀上,折射出寒絲絲的光。

此光一出,後方死士盡數抬頭。

殺!

夜宴之上人聲鼎沸,官員們觥籌交錯清談不止,一張張或中年或老年的臉龐上,寫的竟都是少年不識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