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蕭燁過得很不得勁兒,無聊,非常無聊,非常非常的無聊。

自打上了這雲山,他就好像宿進了囚籠,不僅要老老實實的蹲著,還得縮排一副女子的美貌軀殼。

嬌姑娘~

這是他近來聽到的做多的一句話。

多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比他重傷逃亡,在煙雨身邊裝了兩三月女子時還要多吧。

他本是來玩兒的,來看熱鬧的,來跟薑茶交交心表示他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結果呢?

他成了困獸。

因為特麼的他挑錯了身份,是個舞姬不說,還是個身段兒絕妙容姿傾城的舞姬。

都說這美可以疊加任何的才能,美與地位疊加,那便是翩翩貴公子世家美嬌娘。美與才學疊加,那便是風流才子傾世才女。

可唯獨這美與弱結合,那便是一塊兒鮮嫩嫩的肥肉,擱誰都想咬上一口。

這不,他就是找著了這個道兒了。

“該死,這東陵天子腳下怎個個都是色中餓鬼?讓他們來春獵,沒讓他們來獵豔啊!一天天的,這都來了多少個恩客了?”

又聽到外面有人想賞他,蕭燁人都快要氣炸了。

因為這賞可不是賞賜的賞,而是賞玩的賞。

這些人都聽說此番禮部花了大價錢,特地從京城萬花樓請了一堆姐兒。這些姐兒身姿玲瓏不說,還個個是會來事的主兒。

其中有位嬌姑娘尤其的漂亮~

漂亮到何種程度呢?

那形容之人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容姿就算比不上貴妃,那也能賽過不少世家小姐民間花魁了。

此流言一出,事兒就大發了。

“恩公莫要氣壞了身子。這東陵京城的情況您也知道,與西涼穩定有序的政局相比,簡直就是一盤亂棋。”

煙雨一邊替蕭燁倒茶,一邊側眸打量著自家這飄飄欲仙的恩公。

“亂棋之下朝臣們個個絞盡腦汁,整天忙的不是站隊便是爭鬥,久而久之,自然便疏忽了對家中子弟的管理。這些逍遙貴公子們心中無功名的喜歡姐兒,有功名卻好色的也喜歡姐兒,這其中還免不了有附庸風雅為了合群的。怪只怪咱恩公生得好看,別人見一眼便瞧上了。”

煙雨這話多少有些打趣的成分,可蕭燁知道,人家這是在藉著打趣跟他講實話呢。

東陵亂局已久,若再不加以整治空生更大的亂局。

到時候可就不是東陵亂了,是天下跟著東陵亂了。

南疆北冥尚且不說,單單他了解的西涼便已經有了在東陵安插人手的想法。

到時候若三家想法一致,東陵指不定會變成三家博弈的戰場呢。

當然,這也是蕭燁不想看到的。

他還得借東陵之力東山再起呢,他可不希望他剛剛找到的靠山就此坍塌啊。

“亂局風雲變幻,破局志在必得,東陵眾人再博弈再混再傻,也不會坐等著這江山爛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春獵他們便要正式交鋒了吧?”

蕭燁單手理雲鬢,神色篤定自成氣魄。

他近來雖老被困於高閣,但他一點沒有閒著。別人在研究他算計他,他自然也會去研究把握眼前的東陵。

都說良禽擇木,他不也怕跟錯了主子麼?

“是要交鋒沒錯了。”

煙雨點了點頭,瞧著蕭燁的眼睛裡自有笑意。

她到底是敬重這位恩公的,所以她才願意跟他多說讓他多看。

但她同樣也是姜家的人,所以在幫了蕭燁之後,心底還是念著主子薑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