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陰暗的囚車裡,逐影與追風無力的靠著鐵鑄的車壁,他們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因為累,也因為傷口在放鬆之後劇烈的回饋。

他們都快忘了自己逃了多少天,又有多少個時辰沒閤眼了。

總之自打跟著自家主子,他們還是第一次在別人身上體會到窒息的感覺。

無孔不入、鍥而不捨,這些面覆白色面具的傢伙簡直跟鬼魅一般,時時刻刻都在搜尋他們。

而最關鍵的是,他們還總是能搜準,總是能完美的找到他們的方位,甚至是預判他們的想法。

“呸,這群人真他孃的邪門兒……”

這一刻,即便是心懷畫本子的追風,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只是這一激動,他似乎又拉到了背後的傷口,瞬間便白了臉色。

囚車外的雨越來越大,嘩啦嘩啦的打在鐵壁之上,發出一陣陣的難聽的聲響。

文人們常說雨能令人靜,雨水無根,乃天地饋贈……

可追風覺得這是這群酸腐之人沒坐過這鐵車,媽的,他耳朵都快聾了。

“不止是邪門兒,追風,你我不得不承認他們很厲害,不是麼?”

逐影性子寡淡,所以語氣依舊冷冷的。

不過他卻率先拿起了那群面具人給的藥,因為他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來,我替你上藥。”

逐影怕了拍追風的肩膀,示意對方轉過去背對他。

他的上打都在手臂與雙腿上,但追風為了救那孩子卻被屋頂砸得不輕。

“嘶,你輕點!誰要你給我上藥啊,我自己來……”

然後追風摸了摸自己的背,好吧,又不少傷都夠不著。

默默地背過身去,他最終還是強忍著尷尬開口轉移了話題。

“你說小皇帝的人這是要把我們帶去哪兒?”

“帝京。”

逐影不假思索的道。

他手上的動作很快,即便車廂內光線昏暗,他依舊能快速準確的找到位置。

“你就這麼確定?”

追風自然是相信自己這位同僚好兄弟,只不過他比較笨,分析什麼的還得聽人家的。

“不是確定,而是我有自知之明。”

“???”

“你我也算是主子的左膀右臂了,無論是武藝還是智謀,皆不是外面這些人可比的。主子說過,這些人不過是皇上的木偶,所以抓住我們的不是他們,而是皇上。你覺得皇上會放心我們留在其他地方呢?”

逐影對自己的傻子同僚追風一向是很耐心的,沒辦法,同在一個屋簷下,太傻了出去丟主子和他的人啊。

“嘶,你說的對,以皇上這陰險毒辣城府極深的性子,肯定得把我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追風點了點頭又道:

“那主子呢?你覺得這些人能噁心到主子呢?”

“明知故問。”

逐影將藥收好,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四個字。而聞言的追風只能乾笑兩聲,悻悻道:

“哈哈哈,應該是抓不到的,畢竟我們主子天縱奇才國士無雙驚才絕……”

“如果皇上能抓到主子,他就不會令這些人來抓我們了。他無法親自來阻止主子,他這些手下也很難對主子造成損傷。所以我們肯定會被帶回京城,因為我們將是他要挾主子的活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