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纖纖終是賭氣的不說話了。

“王爺,地圖差不多了。”

就在纖纖氣惱的同時,一旁的兩名親隨也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不過,他們也因此捱了纖纖姑娘兩記白眼兒。

“不錯。”

看完地圖,蘇祈輕聲讚歎。

陽光自車窗外灑落,暖暖的,彷彿給纖纖眼中的他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色。

以至於纖纖沉浸其中,直到蘇祈蹙眉的那一刻才悠悠醒轉。

“王爺,您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麼?”

抬手扶住蘇祈,纖纖的第一反應便是對方身體有礙。

畢竟蘇祈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不是白鳳傾隨手一治就能藥到病除的。

可面對纖纖的擔心,蘇祈卻禮貌至極的拒絕了。

他抬手擋住了纖纖想要扶他的手,並表示自己並非身體有礙。

他只是在看到這張地圖之後,不自覺的想起了一直派人盯著自己的蘇墨玦而已。

以往他繪製地圖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安全,還有一半兒則是為了甩掉玉王府那些難纏的小尾巴。

可自打他回京,這些小尾巴便消失了,就跟他已經沒有被盯的價值了一樣。

就連今日的春獵,那蘇墨玦竟也沒有要派人扼制他的意思。

這本是一件大好事,奈何心思縝密之人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兒餅,而這餡兒餅還好巧不巧的砸中了他。

所以他反而擔心起來,擔心蘇墨玦是不是有什麼後手,或者是派了更加厲害的追蹤者來追蹤他。

總之這次春獵他絕不能掉以輕心,必須時刻偽裝好自己。

“通知下去,所有人在山下如何上了山依舊如何。一旦發現蘇信等人對皇家動手,我們便立刻往山下撤離。不能戀戰,不,是絕不能戰。”

眼下蘇祈已經想好。

他就做好自己的病秧子王爺,遇到事情就往山下跑好了。

因為蘇信自然會幫他解決掉皇家的其他威脅,只要蘇墨玦不出手的話。

退一萬步說,就算蘇信未能解決全部,皇家也至少得死一半兒人。

至於蘇信,他要麼在山上被皇家其他人殺死,要麼成功回到東陵被自己揭發……

總之無論這次場政變如何發展,他都已經穩坐釣魚臺,只要坐在一邊安靜的看戲,並在適當的時候保全自己就行了。

當然,如果可以他還想找找凌青,並以對方為跳板求一個與那位貴妃娘娘面談的機會。

因為姜家這座金山實在誘人,是任何奪權者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在秦王府眾人瘋狂摸底的同時,第一批到達山上的蘇信等人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與蘇祈觀察如何逃跑不同,蘇信等人觀察的是如何封鎖所有人都退路。

當然,還有如何安排他們早已準備好的幾百殺手。

只是此刻的蘇信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在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諺語中,他根本就不是最後面的黃雀,而是黃雀前面捕蟬的綠螳螂。

而作為黃雀的蘇祈恐怕也不會想到,在他這隻黃雀背後還有一個拿著捕鳥器的高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刻拉著薑茶走進行宮,正回眸對少女微笑的蘇大反派。

雲山雲霧繚繞,就似眼前人一般總蒙著一層濃濃的霧氣,讓薑茶既明白又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