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以前做過什麼,無論我曾經有多可惡,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一定。

燭火驟滅,薑茶再次被摁在了床榻之上。

只是這次蘇肆並沒有對她做什麼,他只是輕輕地掃過被子,將她一起蓋進了被子裡。

而更讓她臉紅心跳的是,這個人似乎已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他依舊抱著她,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她甚至能都感覺到他溫柔而又綿長的呼吸。

他這是?

睡著了?

很快,少年的呼吸平穩了,而被禁錮住的薑茶卻愣住了。

因為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那雙眼睛瞧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連自己的心跳都能夠聽見。

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薑茶凌亂了。

而對蘇肆而言,這大概是他這些年來睡得最安穩最香甜的一夜。

因為這個遍體鱗傷、跌跌撞撞、從來都不被人在意的小乞丐終於找到了他的包子,也是他唯一的一個包子。

她說愛他了。

就算是假的,可她說了就好啊。

次日清晨,薑茶親自送蘇肆出了未央宮大門。

不是她已經有了要早起練習恩愛的自覺,而是她昨天整晚沒睡。

她被蘇肆搞到了。

真的。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是廚子做的菜它不和胃口麼?要不要奴婢給您換?”

在霧月眼裡,自家向來風捲殘雲、猶如惡鬼撲食的娘娘忽然矜持起來,簡直是一件比沒錢還要可怕的事兒。

因為她的大腿她的娘娘不能有事啊。

這是病了麼?

還是菜不行?

搖搖頭,一襲淺粉襦裙的薑茶繼續扒拉著面前的早餐,扒拉了半天,卻根本沒有要吃的意思。

不是不和胃口,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吃。

她快被自己氣死了。

因為她好像動了她最不該有的心思。

蘇肆啊……

他是蘇肆啊……

那個表裡不一、陰險毒辣、睚眥必報、傷一還十的病嬌大反派啊……

你忘了當初,你為了不讓他燒了那一堆青樓和小倌館,不得不派人去殺了一群人牙子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