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跪著不敢說話就算了,還得聽貴妃娘娘當眾扯謊,似撒嬌似作妖的跟小皇帝說話。

沒人給您挑菜?

您要臉麼?

這誰不知道您一聲令下,整個後宮都得來給您遞筷子啊?

那一波菜挑下來,您吃得完麼您?

他們好氣啊,氣得雲都黑了。

可他們卻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裡最離譜的明明是皇帝挑菜,而不是沒人挑菜。

而當他們直接忽略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側面證明在他們心裡蘇肆根本就不是個皇帝,甚至不是個王爺。

他不被劃入皇家,甚至跟一個侍者沒有區別。

而這個殘酷的現實,薑茶最是清楚。

蘇肆的母妃出生不高,母族不顯,就連人也不得先皇寵愛。

這就罷了,還因助人而獲了罪。

她是撒手去了,可獨自留下的蘇肆呢?

那是無盡的欺凌,與逼得少年不得不趁皇家圍獵出逃的迫害與毒打。

地位?

一個罪人之後要什麼地位?

看似成了皇帝,可到頭來還不是個傀儡。

所以他才從一個支離破碎的玩偶,變成了一個提著線的傀儡師,手裡握滿了一個個新的玩偶。

可是這些玩偶上都沾著血,不只是玩偶的血,還有傀儡師自己的血。

因為即便是傀儡師自己,也縫合不了自己那顆破碎的心。

只要心還會動,它就還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