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新來的大人請隨灑家來。”

再次拾起那一臉謙卑的微笑,萬順抱著手裡的拂塵轉了身。

而隨著他的腳步,門外一眾新來的大臣也抱著奏摺抬步,很快來到了書房內殿。

可他們真的是新來的麼?

萬順嘴角泛起一陣冷意。

所謂新來的,不會是早上回去休息了幾個時辰,如今又掐著點兒進宮來的。

瞧瞧他們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簡直把精神抖擻與酒足飯飽寫下了腦門兒上。

再看看那邊緩緩退出內殿,正用眼神與這些“新人”交流,彷彿在說“我們走了,你們加油啊”的官員們,萬順的笑又冷了一分。

是車輪戰呢。

“皇上,泯河水患雖已被秦王治理,可週邊城鎮受災嚴重,您需重視啊。”

“皇上,春獵將至,雲山需提前佈防,獵場需事先佈置,這是兵部與禮部擬定的官員名單……”

“皇上,近日北冥時常探我邊境,您看我們要不要出兵震懾,以……”

“皇上……”

……

御案之上,奏摺堆砌如山。

少年一手拿著奏摺,一手握著硃筆,雪錦白衣上龍紋繚繞,與他那張天真純淨的臉相映成趣。

眸似水,容似畫,他疲憊的笑著,硃筆甚至在臉上畫了一畫。

薄唇輕啟間,是一句句迎合的“好啊好啊”。

然而不知怎麼的,這一直笑呵呵的小皇帝竟忽然不笑了。

怎麼了?

他們後面有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