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池子已經歸來,他花了一些銀兩,向一個郎中詳細描述了晏霞的情況,雖然郎中有些猶豫,畢竟診治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但還是透過判斷為他抓了幾副藥,並且告知他如何煎制。

晏霞依舊昏迷不醒,她的眉頭一直緊鎖,除了高燒之外,還時不時的大汗淋漓,顯出一副極度緊張的樣子。或許在她的腦海中,正在經歷著各種各樣的噩夢,這些噩夢,其他人無從知曉,但從晏霞渾身顫抖的身體來看,那種折磨應該是難以忍受的。

池子站在晏霞身邊嘆了口一氣,月兒和梅兒馬上拎著藥,去一邊生火了。

“池子哥,還好吧?”

大頭和黑臉都湊過來問。

“我沒事,就是不知道這藥管不管用。”

“我看肯定管用,池子哥你以德報怨,就憑你這份善心,她如果不能恢復,那還有沒有天理了?”大頭用眼睛瞟了一下黑臉:“你說是不是?黑臉?”

“對!大頭說的沒錯!”

也不知是那句話說到了池子的心坎兒中,他低頭顯得悵然若失。

“天理……何在呢?”

“池子哥你說什麼?”

池子馬上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

“像是要起風了,你們幫忙把這晏家小姐抬到那尊石像後面吧,把火也引過去。”

池子說完,幾個人開始忙碌了起來,月兒和梅兒那邊也點了一堆火,上面架著池子買回來的煎藥鍋子。晏霞剛剛在新的位置被重新安置好,一陣腳步聲稀稀拉拉的由遠及近。大頭跑出破廟張望,回身告知池子。

“池子哥,有好多人往這邊來了,看樣子有官家的人,還有一些不認識,帶頭的似乎有些身份。”

池子覺得納悶,便小心翼翼的朝來者方向觀望,這一觀望不要緊,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憑著他連續三年在財神廟討彩頭的經歷,他一眼便認出了晏府的二公子晏爵和三公子晏勳。

“快進去,不要亂走,讓小的們聚在一起休息,誰也不要說話,如果他們進來的話,我來應付,你們不要插嘴。”

大頭聽得一頭霧水,心想這些人來這裡不會是為了和一群叫花子過不去吧。但池子的話他向來言聽計從,也便點了點頭,轉身吩咐裡面的人。

“池子哥,難不成……是晏府的人?”

黑臉的腦子還算靈光,顯然已經看出一些端倪。池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也許是偶然吧……晏家如今禍事不斷,以他們的勢力,全城搜尋也並非難事。”池子皺了皺眉頭:“黑臉,你這樣,去往晏家小姐的臉上抹一些灰,身上蓋上那些破爛衣物,總之看上去和我們一樣就行。”

黑臉會意,笑了笑轉身就走。

“你放心,這個我在行。”

沒過一會兒,一行人來到了破廟之前,晏勳那時看見的炊煙,便是從這裡來的。晏爵向裡面看了看,一幅荒敗的景象讓他心生卻步,晏勳卻管不了那麼多,徑直跑進破廟之中四下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