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池子哥。”黑臉過來打趣:“你看你給他們起的名字都挺好聽,啥時候給我和大頭也賜個名號唄?”

“你們哥倆就算了,她們當時都沒有名字,你們哥倆的名號都叫習慣了,難改。”

池子說完,到破廟的一個角落去歇息了。這一夜,他不能踏踏實實的入睡,月兒和梅兒畢竟還是孩子,況且晏霞胡言亂語了一整夜,可能誰都沒有睡好吧。

終於又熬過了這一夜,正月十一的一大早,月兒和梅兒就跑到了池子身邊,剛想說話,就看到池子搖了搖手。

“沒想到月兒和梅兒如此能幹,去吧,趕緊歇息歇息。剩下的事,交給池子哥。”

兩個女孩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此時的晏霞,並沒有好轉的跡象,雖然一直在喂水,但嘴唇乾裂的就像旱災時的土地,額頭的溫度依然滾燙,身上的一些傷口,看似情況也不樂觀。

“大頭、黑臉,吃的夠嗎?”

池子轉向旁邊,大頭和黑臉還未徹底醒來。

“夠!前日兄弟們入賬不少呢!”

“那好,今天別出去了,等我回來。”

“池子哥,你要幹嘛去?”大頭翻身起來問道:“你這身子骨行嗎?”

“我沒什麼大礙了,我得去想辦法求一些藥,否則……她可能撐不了多時……”

池子看了一眼虛弱的晏霞,悲憫之心讓他覺得這個女子同為可憐之人。

“可是池子哥,她既然是晏府的小姐,那身份何等尊貴,為什麼你要親自跑一趟呢?我們把她抬到晏府,說不定還能領些賞錢,或者我去告訴晏府的人,讓他們過來把人抬走,再不濟,請個大夫來這裡也好啊?”

黑臉也把滿腦子的疑惑說了出來。

“咱們在城郊,到晏府的距離不近,我怕她受不了這顛簸。這個原因放到其次,我是有些擔心……”

池子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你擔心什麼?”

“其一,晏家老爺初六清晨遇害,晏家大公子也生死未卜,音信皆無,你們不是聽說晏家三公子去往暉縣找尋仇家,隻身犯險,凶多吉少。那如此一來,如今的晏家豈不是多事之秋?偏偏在這個時候,晏家小姐又不知為何遭此劫難,所以我懷疑晏家是不是真的安全。”

大頭和黑臉也點了點頭。

“其二,晏家財大氣粗,尤其那些下人狗仗人勢,刁蠻無禮,我們的好心也未必得到好報。到時候他們再反咬一口,說我們刻意而為,把這所有的事怪罪在我們頭上,難道你們忘了我的事?他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在報復晏家。一面是達官顯貴,一面是乞丐賤民,你們說我們有地方去說理嗎?”

“對對對……還是池子哥想的周全!”

“這其三嘛……”

池子回頭看了看擺在香案上的舊香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