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身素衣的沈喬敲響了京兆尹府的鳴冤鼓,京兆尹府的鳴冤鼓一年也響不了幾次,所以這鳴冤鼓一被敲響,立即有許多百姓圍過來,有眼尖的認出了沈喬道“這不是嘉禾縣主嗎?”

“縣主還來敲鳴冤鼓啊!”

“你懂什麼啊!你沒看到縣主一身素衣嗎!看來事情不簡單!”

“就你懂!事情若是簡單人家堂堂一個縣主用得著來鳴冤鼓嗎!”

“別吵了!別吵了!大人出來了!”

蔡大人坐在公堂上,一敲驚堂木道“傳擊鼓之人上堂!”京兆尹府的官差都認識沈喬,很是客氣的將她請到了公堂上。

沈喬才進入公堂,蔡大人瞪大了眼睛道“嘉...嘉禾縣主!”怎麼是這姑奶奶!他忍不住伸手撫了撫眉心,正準備問沈喬為何擊鼓,卻見沈喬朝著他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道“大人!沈喬的生母於采薇於十年前被相府夫人王氏所害,求大人為沈喬做主!”

此話一出,堂外立刻炸了鍋,這說的不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丞相夫人嗎?

“欸!不是說這丞相夫人最是仁善大度的嗎?怎麼會殺人呢?”

“你是最近才來京城的吧?縣主說的這位夫人是相爺的原配,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相爺又娶了現在的這位夫人,所以啊這裡頭門道多著呢!”

現在已是幾近深秋,又是一早,天氣十分涼爽,可蔡大人卻出了一身的汗,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汗心想就知道這姑奶奶來定是沒有好事!

聽著堂外越來越大聲的議論,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道“肅靜!”

堂上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對沈喬道“嘉禾縣主,你有品級在身還是起來說吧!”沈喬也不矯情,在朵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蔡大人對沈喬道“十年前,你該還是個不記事的小娃娃,你所說之事是從哪裡聽來的?”沈喬道“回大人,乃是相府姨娘何氏告訴沈喬的。”

蔡大人聽了這話心道:這姑奶奶將相爺的後宅爭鬥都搬到了這京兆尹府的公堂上,得!這案子要審下來,估計相爺也得被自己得罪死了。但到底人命關天,他也不得不繼續審下去。

“傳何氏上堂!”何姨娘已經一早就在外頭等著了,聽到傳自己趕緊跪到公堂上道“賤妾何氏,拜見大人!”

蔡大人道“嘉禾縣主所說,可是事實?是你告訴她,她的母親於氏是被現在的丞相夫人王氏所害?”何姨娘道“回稟大人,正是如此!”

蔡大人一拍驚堂木道“胡鬧!你一個小小的妾室有何證據就敢如此在縣主面前編排丞相夫人?”

何姨娘朝著蔡大人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大人!賤妾雖是一個小小的妾室,但也知世間有公道!殺人需償命!”

“好!說的好!”“就是!世間有公道!殺人需償命!”何姨娘說得義憤填膺,堂外的百姓也都被她感染的大聲叫好。

又見何姨娘話鋒一轉道“至於大人說的證據,這應該是衙門該做的事吧!”蔡大人心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小小的妾室也這麼難纏。

蔡大人皺眉道“那你是如何得知於氏是被王氏所害?”

何姨娘道“當初賤妾才生下相府三小姐不久,三小姐便被抱到王夫人那裡撫養,賤妾思念女兒,所以悄悄去了王夫人的院裡看女兒,卻無意中聽到王夫人在和梁嬤嬤說於夫人終於被她們害死了。”

蔡大人道“梁嬤嬤?可是現在在京兆尹大牢中的那個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