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沒想到會被沈喬看到,她心虛的將袖子往下扯了扯然後道“縣主看錯了,民女一介奴婢哪裡買得起什麼掐絲琳琅手鐲,這不過是在青州的一個小攤上買的,不過區區幾文錢,帶著玩的,不過是物有相似罷了!”

沈喬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哦?在青州哪個小攤上買的?這隨便一買就能買到多寶閣剛出的新品,不如你同本縣主說說,本縣主也去買上百十個,一個就能賺個幾十兩,本縣主也能靠著這個發家致富不是!”

梨香又開始哭了,她抹著眼淚道“民女都說了是物有相似了,縣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雖說民女只是一介平民,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難道民女一介平民就沒有了戴首飾的資格了嗎?”

沈喬不跟她囉嗦,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高高舉起,袖子掉了下來,露出了那個十分精緻的手鐲來。

沈喬道“想必你剛到京城不久,所以不知道這多寶閣的規矩,他們家的手鐲,與其他家的製作工藝不一樣,金飾看起來會格外的亮,所以一眼便能認出!”

堂外有小姐已經認出了這個手鐲道“這個就是多寶閣最近才出的,好像總共就出了幾百個,我當時還想要去買來著,結果動作慢了就已經賣完了,我記得這個鐲子的價錢是六十幾兩來著.....”

“六十八兩!”旁邊一位小姐道,說完還抬起了自己的手腕,赫然亮出了那個和梨香手上一模一樣的手鐲。

梨香頓時小臉煞白的道“這...這是...是奴婢照顧溫二小姐,溫二夫人給我的銀子買的!”蔡大人將驚堂木拍的“啪”的一聲道“大膽梨香!你將本官是個傻子不成!”

梨香連忙道“梨香不敢!梨香不敢!梨香所說句句屬實啊!”

沈喬道“蔡大人,本縣主看梨香十指纖纖,那夾棍想必是十分適合她!”梨香沒有想到沈喬會這般惡毒,竟是要對她用大刑!

她連忙道“不行!不行!我是來告狀的!你們怎麼可以對我用刑!大不了我不告就是了!”

沈喬道“這可由不得你了!”梨香趕忙道“縣主!你冤枉我了!我真的只是為了給碧桃討回一個公道!真的只是為了給碧桃討回一個公道啊!”

沈喬殘忍的道“等你將這京兆尹府中的大刑都過上一遍,本縣主就相信你!”說話間官差已經將夾棍拿了上來。

一個兩個官差給她將夾棍安在手上後就開始用刑,梨香公堂上瞬間響起了梨香的哀嚎聲,堂外看熱鬧的人有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

官差鬆了手,過了片刻又開始要拉緊繩索了,梨香終於再也忍不住道“我招!我招!”

蔡大人揮了揮手,官差將夾棍收了起來。梨香道“半月前的一天,奴婢無意中收到了碧桃的一封信,就是奴婢拿給大人看的那封,當時奴婢原本是不想理會的,奴婢和碧桃的關係其實也沒有多好,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奴婢準備將信給丟掉的時候,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知道奴婢在溫府過得很是不如意,跟奴婢說只要奴婢來京城狀告嘉禾縣主,就可以為奴婢脫離奴籍離開溫府,還給了奴婢一筆銀子,若是奴婢不照做,他就會殺了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沈喬皺眉,又是黑衣人,沈喬問道“你在何處見到的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受了刑太痛,還是因為提到黑衣人被嚇的,梨香帶著些顫音道“就在溫府後宅內,他神出鬼沒的,奴婢也是害怕啊!”

“他長什麼樣子?”

“奴婢其實並未見到他的樣子,他每次出現都帶著兜帽和麵巾根本看不到臉,不過聽聲音該是個年輕男子。”

沈喬對蔡大人道“蔡大人,梨香見到的這個黑衣人和涼州大牢的黑衣人應該是同一個人,都是為了陷害本縣主!”

蔡大人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應當是這樣,此人是針對縣主而來,只怕那碧桃也是被這黑衣人所殺。”

“那名黑衣人有多高?”刑部侍郎池大人從偏殿處問道。梨香道“對!那人生得極高!奴婢差不多隻到那人的胸口處!”

蔡大人對於池大人的到來很是驚喜,因為在天祁,破案若是刑部侍郎池大人認第二,只怕沒人敢認第一。連忙問道“池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池大人對蔡大人拱手道“臨安王吩咐本官再對碧桃的屍體進行查驗,經過本官驗看發現死者雖是被繩索勒住頸部窒息而亡,但死者頸部繩子的勒痕是由頸部向後上方勒住的,所以行兇之人應該比死者高出許多。”

池大人頓了頓又道“這個丫頭所說的黑衣人的身高和這個兇手的身高就很是吻合,且本官還發現,勒死死者的繩索很是特別。”

蔡大人有些疑惑的問道“池大人難道發現了勒死死者的繩子?”池大人搖頭道“並未發現,本官只是從死者脖子上的勒痕上發現的,本官將那勒痕畫了出來。”說著他就拿出了一張畫著奇怪紋路的紙展示給蔡大人和堂下的人看。

然後道“這樣的繩索,是宮內所用的一種特殊的繩索,因為繩索上的紋路像魚鱗,所以被稱作魚鱗索,宮外的人是拿不到這種繩索的!”

蔡大人皺眉道“這犯案之人是宮內之人?”池大人糾正道“只能說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然後看向沈喬道“嘉禾縣主,又見面了,似乎每次見你都是有命案發生啊!”

沈喬笑道“可能我的運氣比較背!”池大人道“應該說你的運氣很好,每次都能碰到我來查案,所以才能還你的清白。”“那沈喬謝過大人了!”池大人擺擺手道“雖說是還了縣主清白,但兇手還未找到。”

蔡大人宣佈沈喬無罪釋放後退了堂,沈喬還沒來得及走出公堂,朵朵他們就圍了上來,朵朵的眼淚掉個不停,沈喬道“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嗎?”

沈安遠也走了過來道“喬喬受苦了!”沈喬道“喬喬不孝,讓爹爹擔心了。”沈安遠還想說什麼,沈喬就直勾勾的盯著王氏道“王夫人,想必很失望吧?”

王氏沒有想到沈喬會直接在沈安遠面前就直接和她撕破臉皮,心裡恨極,卻不得不端著一副慈母的樣子道“梁嬤嬤做出這種事情,我這個當主子的沒有察覺到,你遷怒我也是應該的,只是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沈喬意味深長對著她笑道“怎麼會呢?王夫人,冤有頭債有主,我從不會遷怒無關之人。”王氏聽了這話總感覺有些悚然,但又好像沒什麼問題,只能強作鎮定的道“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