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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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方圓百里叛軍已悉數歸降。”博奕揮了揮手讓他下去,緊接著“陛下,暮雪閣閣主求見。”
“宣。”小公公端著手消失在簾子後面,白靜楚大步走進來:“參見陛下。”
“免禮,此番平亂還要多謝白閣主。”白靜楚整了整衣衫笑著說:“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之有責,但此番平亂並非我處首功,若非三公子及時告知,怕是覆水難收了。”博奕看了一眼白靜楚垂下眸子靜靜地思考著。
“來人,宣安平王府使者。”博奕大手一揮。
“楚南熹拜見陛下。”她雙膝著地,雙手供合,俯頭到手,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博奕才讓她起來。
“朕是裝病的。”他吹了吹茶盞上的浮沫,微微抿了一口,入口清香,回味甘甜,猛地抬頭看她:“你猜到沒?”
她不假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到:“並未。”
“不然你以為蘇家那小子能這麼快治好朕這舊疾?”楚南熹沒說話只是低頭笑了笑。
“你過來,陪朕下盤棋。”博奕招手叫她過來坐。
“朕知道你救朕是為了和盟,陪朕下完這盤棋朕給你答覆。”博奕示意該她了,楚南熹捻起一顆白子擲在黑子右邊“外臣的目的確實是為了和盟,但外臣的信仰是為了天下蒼生,西秦的百姓不能沒有陛下。”
“別妄想用這些話打動朕,要知道坐上了這個位子必定是孤家寡人。”楚南熹從他的眸子裡看出了一絲哀傷,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招圍魏救趙用的好啊!”楚南熹的白子一下子吃了博奕三顆黑子。
“陛下謬讚了。”
“你無需謙虛,你是白清塵的徒弟,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桀驁不馴,自命清高,先帝就喜歡他這種豪放不羈的性格。與高手下棋就是爽快,你若是藏著掖著反而討朕不喜。”博奕一臉笑意地說著說著便抑鬱了他放回棋子:“熹兒。”楚南熹有些詫異地看著博奕:“雖然我與你祖父之間有許多過節,但怎麼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舅舅,做舅舅的就不得不多說幾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無論江湖之遠,廟堂之高,君是君,臣是臣,是退是進,把握好分寸,你祖父就是栽在這上面了。”難道祖父的死跟皇室有關?
“關於和盟你有什麼看法?”
“陛下大壽,宴請各國,若是能結四國之好,締友誼之邦,是天下之大幸!外臣以為應該通商,集萬物珍寶於一,招百來八方商客,物盡其用,各取所需。”
“此方法甚好,只是貿然通商怕是不妥。”
“東楚和西秦隔著一條樂水,外臣聽聞陛下為了安置東楚的流民在河東下游修建了瓦屋房舍。”
“確有此事,若不是流民氾濫,東楚遲遲不肯安置流民朕也不會出此下策。”楚南熹點了點頭,這些流民無處可去,只好逃亡到鄰國西秦了,博奕的做法是正確的,若是讓流民入境,恐生禍端,到時瘟疫滋生,一城的人都別想活。
“樂水之東是一片荒郊野嶺,北到燕城,南至瓊洲(大禹),正是四國通商的好地方。此地不在四國境內,更不受四國管轄,不如各設通商口岸,互易商貨。”楚南熹有些焦急地等待著博奕的答覆。
“務財惠農,通商惠工。”博奕看著牆上的字,上面寫著‘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這世間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人世慌慌不過圖碎銀幾兩,偏安一隅,人如此,國亦如此。
“好,茂行擬一道聖旨下去,這仗不打也罷,東楚欠西秦的朕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嘉定丁末年,八月十三,帝博奕召見三國使者於抱德殿內達成共識。
“小可漢,你說這秦王是什麼意思?又是把人關在驛站,又是讓籤什麼合約的。”東籬撓了撓頭實在氣不過。
“別多問,反正是好事。”尉遲淵揹著手大搖大擺地走在宮路上。
“這算哪門子好事啊!”東籬跟在他身後小聲嘀咕著,尉遲淵停下腳步,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屑的說:“頭髮長,見識短。”東籬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心想我頭髮也不長啊。
“看來中秋要在西秦過了。”蘇梓瑤繞著手絹,有些悶悶不樂地說。
“好啦,哥不是在嗎。”蘇知言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頭寵溺地說。楚南熹看著他們兄妹倆也是十分羨慕,往年的中秋節有師父,樊文姑姑,大哥和阿姐陪著,今年卻是獨自一人過,想想便覺得失落辛酸……該給家裡寫封信了。
“小美人!”南宮釋把她拉到牆角。
“你怎麼在宮裡?”楚南熹好奇地問。
“秦王召我進宮的。你出事那會兒,我和北庭薊連夜偷跑回大禹借兵求援,到樂水河東秦軍整裝待發,過了一個時辰確一兵不發,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後來來了一個士大夫打扮傳召我入宮覲見。”
“南宮燁會為了一個江湖浪子如此興師動眾?”楚南熹想不通,他沒理由這麼做。
“我這個哥哥還真跟別的帝王不一樣。”南宮釋輕蔑地一笑,他擅長的不過就是收買人心罷了。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們?做為保守黨,我們死了於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是救你,我可沒想救他們,只不過是順便。”他低頭冷哼一聲,有些無奈,還有些失落突然猛地抬頭一拳砸在牆上,貼近她說:“不管你信不信,本王喜歡你。”楚南熹被他嚇地不輕,無處可躲,手貼著牆,臉色慘白,南宮燁靠近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臉上,他眯著眼睛看著她,想吻上去確猶豫了,被她掙脫。
她快步往回走,緋紅蔓延到了耳根,緊張地讓她小跑起來,摸摸了自己的心口居然跳地這麼快。南宮釋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好笑揮一揮手說:“哎,八月十五西南門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