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熹字子玉,垚山人氏,天山門掌門閉關弟子,人稱“天山門三公子”。

葉文軒,白帝人氏,鎮國公葉寄風嫡次子。

“子玉兄,你是第一次來白帝吧?”葉文軒看楚南熹一路上只顧東看西看,都顧不上和自己說話,挑了挑眉說。

“我跟你說這朱雀街上沒什麼可看的,要去就去西南門大街的今幾何時,那裡的美人可謂是國色天香,舉世無雙,那纖纖的玉指,妖嬈身的姿……”葉文軒此時沉迷在他的想象中無法自拔,手舞足蹈著比劃起來。

“那照葉兄所說可真是個好地方!”楚南熹敷衍地笑著說。

“對啊!”他猛地拍手稱好接著說到:“沒想到我和子玉兄居然志同道合!”

“這美人一路上也看夠了,我聽聞煙花柳巷有做不正當買賣的,不知葉兄口中的這個今幾何時可有?”楚南熹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對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挺投趣的。

啪一聲脆響 “今晚正好有個局,據說有西秦機關術世家的鬼工球,漠北的龍血竭,還有東楚進貢的珍珠,聽說那顆珍珠色澤絢麗直徑長達一根小拇指。”他小聲地說。

“貢品都敢偷。”

“身逢亂世,百姓只不過想餬口飯吃。”他聳了聳肩說。

“哎呦!葉公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呀?”兩人一進門就被招攬客人的姑娘們圍了起來,胭脂香粉味燻的楚南熹往後躲了躲。

為首的徐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白衣玉冠,宮詞禁步,就連佩劍上的劍穗都是上等的料子。“小郎君氣宇不凡,第一次來我們這吧?”徐娘的手不由地搭在了她身上,楚南熹往後避了避,開口說: “不知競寶怎麼走?”徐娘剛想帶路卻被另一位姑娘搶了先,氣的甩著手帕走開了。

“公子可隨我來。”楚南熹便隨她上了二樓。

楚子玉走遠些,葉文軒才反應過來。

“哎哎哎……,子玉兄你倒是等等我呀!”

“子玉兄,你怎麼會對這競寶感興趣,我瞧著美人兒才更適合你,你要是覺得樓下的那些胭脂水粉庸俗,今幾何時的七秀,我保證你看一眼絕對會過目難忘。”葉文軒翹著二郎腿,要不是父親叮囑他帶著楚南熹四處轉轉他才懶得來看什麼競寶。

“據說當年先帝的病就是七秀的琴秀葛雲樂葛坊主治好的。”葉文軒說。

“大家看一看,瞧一瞧噢,漠北的龍血竭,療傷聖藥,具有活血散瘀和定痛止血以及斂瘡生肌的功效,其樹大多長在幾千丈高的懸崖峭壁上,許多人為採集它丟了性命,傳說漠北皇室的祖先採得一二供奉在仙壇裡世代傳承。”那行家剛說完就有人出價,緊接著價越來越高,可奇怪的是對面的雅間一直在出價,行家卻不搭理他,像是沒聽見一樣最後讓一位顧公子買下,倒是有趣。

“真是欺人太甚,龍血竭本就是漠北的,郎君我去把它搶來!”東籬氣打一處不上來直接要衝出去卻被尉遲淵一聲呵斥住了。

“東籬,回來!”

“郎君!”

“這裡是白帝城,不是漠北,你忘記我昨天叮囑你的話了嗎!”東籬只好老老實實坐回去,不甘心地看著龍血竭落入他人之手。楚南熹好奇一直盯著對面的雅間看,沒想到兩人卻對視上了。男子鼻樑高挺,眉眼深遂,古銅色的面板上一抹厚唇散發著讓人無法抵抗的魅力,微卷的茶色的發縷半披半束,漆木簪子上一隻狼牙墜是權利的象徵,楚南熹收回目光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

顧允,他買龍血竭做甚?那顧郎君抬頭,楚南熹才看見他的正容,膚色白皙,面相乾淨俊秀,嘴角微微上揚透著七分精明伶俐,三分玩世不恭。

顧允字致遠,平江人士,顧家世代從商,主販絲綢刺繡書畫等,白家與顧家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競寶過後自然就是歌舞,正當歌舞昇平時,一漠北人從廊間穿過後面是幾個士衛打扮的緊追不捨。

“讓開!快讓開!”他手上拿著一個盒子,正是剛才裝龍血竭的。 楚南熹覺得歌舞沒意思就出來透透氣,這今幾何時一共六層,如今她正身處第六層,她看著那廝向這兒奔來大喊喊著讓開不禁冷笑了一聲,為了一個龍血竭值得這麼拼命嗎。

那廝衝了過來,楚南熹一個快轉身微微伸出一條腿那廝便摔倒在地了,腳尖一抬接起半空中的盒子,前後動作如行雲似流水,他開啟盒子端詳一二,笑出了聲,在他看來這就是一椴枯樹幹,於是將盒子從六樓扔了下去,瀟灑地轉身離開了,任憑後面的人又是謾罵又是束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