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是好事?這屬於想也想不到的好事。就是,會辛苦了你,想想那時吃的苦頭,又擔心你害怕。”嬌氣,怕疼,那時生鄴啟,沒疼的太厲害,都哭的眼睛發腫。這回,難保不會還像上次似得,若真疼了,得遭多少罪。

“怎麼著?我若怕吃苦,怕疼,這娃兒就不要了?你可偷著樂吧,姑姑還樂意接著給你生兒子。想想你也是沒有兄弟姐妹,這回又多了個弟弟,開心就成了。”她眼睛一轉,就開始說不著邊兒的話。而且,同樣認定肚子裡這就是兒子。

鄴無淵忍不住抬手捏住她耳朵,扯了兩下,又不能把她怎麼著。

佔便宜沒夠,輩分在她這兒亂成了一鍋粥!

“別亂扒拉,姑姑現在身嬌體貴著呢。一個人,兩個人的身價,還得加上我那不會走路的大兒子,這就是個三個人的價格兒。算一算,你把身家都搭上也賠不起啊。”阮泱泱歪頭,靈巧的躲開了他的手,揚起下頜,那是分外驕傲。

鄴無淵收回了手,卻是稍稍朝著她那側傾身,在她略嫌棄的瞅了他一眼之後,他在她鼓起來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如同打蒼蠅似得揮了揮,她在嘴裡轉悠著那兩塊糖,果然還是吃的時候更上心。

越矯情吧,他還越愛看似得,抬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復又把手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思來想去,她這肚子也沒空太長時間,現如今扁扁的,過些日子,又得挨累了。

“前些日子幾乎每天都和元息在這兒釣魚,玉濃樹下的蟲子都要挖空了,可是一條魚都沒喂上來。說來說去,我覺著那也不叫釣魚,叫餵魚。”阮泱泱眯著眼睛,兩根髮絲在眼睛上跳,颳得睫毛癢癢的。

“修身養性。”雖是不太滿意她和元息在這兒釣魚,但於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說,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活動。修身養性,養身子,非常不錯。

“釣不上來呀,在這兒釣沒意思。到時換個別地兒,能釣上來的。這麼說吧,釣魚釣魚,得釣上來才有意思。釣不上來,那就叫餵魚。既然是喂,蟲子一條一條的喂那也沒勁啊,還不如一把一把的往裡撒呢。”阮泱泱說著,想要什麼,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也好,不能吃,覺著釣著有意思,也是好事。倒是聽說許多文人雅士衷情於垂釣,在水邊坐上一天,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把她的手拿過來輕輕的捏著,鄴無淵一邊輕聲道。

“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釣魚就脫胎換骨了,神吹。這就是消磨時間,實在無事可做了。算了,我也不想餵魚了,這回你走了,我就去和魏小墨研究做糖去。他做這糖啊,不夠甜。”實在忍不住了,把嘴裡的糖給嘁哧咔嚓咬碎了。

“少吃一些,吃的太多,牙會疼的。我就見過那牙疼起來,疼的滿地打滾兒的。倒是有大夫能夠把那壞了的牙拔掉的,可是,硬生生的往下拔,那疼可說與骨頭斷了沒什麼區別。有時啊,拔不乾淨,有遺漏在肉裡的部分,整張嘴都爛了,活活疼死。”他說,還用著特別清淡的語氣,可聽得人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白毛汗都出來了。

阮泱泱最怕疼了,尤其她還知道這個世界若拔牙,那可是什麼先進的技術器材都沒有,可不危險著呢。

“所以,少吃些。”看她變了臉色,鄴無淵也滿意了,目的達到了,知道害怕就成。

雖是明白這個道理,但耐不住她還是不爽啊,斜睨了他一眼,不吱聲了。

鄴無淵無聲的笑,動手想把她從她那張椅子上弄出來,她不樂意。

拉拉扯扯,小聲的嬉鬧,反正這是常態,親衛是見怪不怪。

倒是魏小墨看不順眼,並且已經連續多天看不順眼了。

好不容易,是熬到了鄴無淵要離開的時候,就是這兒沒個鞭炮什麼的,否則他真的好好的慶祝一番不可。

不過,這孫子也是相當不厚道,他走了,但是留了數個手底下的人在這兒,只帶走了一半,目的顯而易見。

但,還真沒人管他怎麼想,尤其是阮泱泱,對於鄴無淵要離開這兒,不捨什麼的,及不上好奇。

她好奇啥呀?就好奇他們怎麼上去,雖是有繩索垂下來,可是這想上去,也不容易啊。

不過,到底是她想的過於複雜了,那繩索對於他們來說,就只是個借力的玩意兒而已。

躍起,那真是一個眨眼,就見他們竄上去了。

單手扯住垂墜的繩索,稍稍借了那麼一下力道,就再次躍上諸多。

好像也只是眼睛眨了那麼三四回吧,他們就過了一半了。

而且,那上頭的機括還是好使的,裡頭的箭矢等物許是已沒有那麼多,但還是有參與。

感應到了活物,就噼裡啪啦的射了出來,在半空中猶如下雨似得。

阮泱泱遠遠地站著,可也看得到,眼見著那些玩意兒落下來,這若站在底下被砸著了,腦袋能砸出個大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