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看出阮泱泱沒說好話,甚至表情也不怎麼樣。

那小傢伙抱著鄴無淵的脖頸,屁股也慢騰騰的一聳一聳的,這就是催促他趕緊離開這兒的意思。

看著阮泱泱,鄴無淵笑著示意她等自己,便抱著那耍賴的傢伙走了。

他腦袋原本搭在鄴無淵肩膀上的,這般一走,可不正好就能瞧見阮泱泱了嘛。他可倒好,瞥見了阮泱泱,就迅速的把腦袋一低,更好的隱藏起自己來,堅決不和她對視。

阮泱泱無聲的說了句髒話,最後又笑了,被氣笑的。

好歹是她生的吧,誰想到是個冤家,和她鬥心眼兒,還挺賊呢。

他爹那時不在家,他跟她可親了。這回他爹在,又整天陪著他,可是知道自個兒有靠山了。

不過,這護食的勁兒,倒是得她真傳,覺著是自己的了,那就不允任何人染指。

“夫人,您還真生氣了?”見阮泱泱笑著笑著又冷哼了兩聲,顯然心情還不美麗呢,小梨輕聲詢問,小心觀察。

“我心眼兒就那麼小,跟自己親生的生氣?這傢伙,短暫的享受享受他爹的父愛吧。再長大些,他爹可不會這麼疼寵了。”到了可以讀書習武的年紀,鄴無淵那心性,也不會架不住心疼,該狠心還是狠得下來。

“將軍的確非常有耐性。”那耐性,可說是好多人都比不了的。

最起碼,在這盛都這麼多年,就從沒聽說過,哪個府邸的大老爺會整天的陪著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有耐性的付出也有收穫啊,看看現在蒙奇奇和他多親近,我都排到後面去了。”有付出,必然有收穫。尤其是小孩子,給予他什麼,就必然會得到他全然的信賴。

別看他們家這傢伙是個自來熟,誰陪著都行似得。但真正依賴起來,那也是一般人沒見過的。唯獨他爹,是有幸見識到了,同時也是他應得的。

等了大概一刻鐘,那大將軍才回來。他的確是心情不錯,每天妻子孩子圍繞著,他即便沒表情,但透過氣場也能感覺得到,他是高興的。

“渾身都洋溢著父愛之光的將軍回來了!”一看他,阮泱泱也忍不住笑。他開心嘛,想想以前,哪次見他不是都有一股冷氣。那是所要不得的怨氣,想想都有點兒可憐。

“被抱去洗漱了,若不是要玩水,還得扒在我身上不下去。”他說,隱隱的,是得意的。

阮泱泱撇了撇嘴,“他就不會這麼纏著我。”當然了,新年之前他還沒回來時,那傢伙是纏著她的。最喜歡的就是把他的小爪子或是腳丫往她嘴裡塞,讓她咬他。

“因為他知道你的肚子不能碰啊。”微微俯身,一手撐著椅子的扶手,一手抓住她的手,打算把她也送回房間去。

“是哦,在你眼裡,你兒子就是這麼聰慧。”肚子不能碰這事兒都知道?知道個鬼!

他數次都擺明了是賊好奇,畢竟縱觀他所能見到的,哪個人肚子都不似她這般大啊,多奇怪。

想伸手摸,又想用別的法子試探,但因為身邊的人都跟他說不要碰,他就忍著呢。

不用語言,一瞅他那賊溜溜的小眼神兒,阮泱泱就明白。

這小子,極其複雜,可說是集各種大成。有時看似莽撞吧,但實際上又不是。

藉著鄴無淵的力道站起身,寬鬆的衣裙下,她這肚子可謂是壯觀。她現在低頭都看不到自己的腳了,這肚子要比懷著蒙奇奇時大一些。

阮泱泱就不是那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啊,可是都控制自己的食量了,再說本就比有蒙奇奇時吃得少,但為啥這肚子反而更大一些呢?

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姑奶奶和諸葛閒也給不出更合理的答案。最終給出的說法,也就是個體不同,孩子和孩子也不一樣,一母同胞的,也是不同的。

“疼不疼?”她但凡站起來走路,就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