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他的臉,阮泱泱就知道他想什麼。果然啊,不管何時都正經的人,看著別人玩樂,他也是會把正經的事情和玩樂摻和在一起。

他就不想想,有多少人會像他似得在閒暇時還一本正經的。不說別人,就是他手底下的拂羽,閒下來了都是尋歡作樂的,醉生夢死,怎麼舒坦怎麼來。

只有他,像個石頭似得,更別說玩樂了。

這個人啊,說句不中聽的,勞碌命。

看著那些人在偌大的院子裡各種奇形怪狀,阮泱泱和鄴無淵待在高處,雖是隔得遠遠地吧,可是那院子裡燈火通明的,看的賊清楚。

阮泱泱就坐在椅子上,兩條手臂搭著窗臺,微微歪著頭枕著自己手臂,眼睛彎彎的,不時笑出聲。

那院子裡七八個人頭上套著紙袋子,從院子中間出發,終點在大門處。那裡架著橫杆,到人大腿根的位置,他們要過去並且跨過去,迎接他們的就是嬌俏的小姑娘的攙扶喂酒等服侍。

只可惜,沒那麼容易,套著紙袋子方向感缺失,往哪個方向走的都有。搖搖擺擺,要多好笑有多好笑,醜相畢露。

鄴無淵就坐在她旁邊,他看那些人是肯定笑不出來的,不過看著阮泱泱,他倒是時不時的彎起嘴角。

有人摔倒了,院子裡其實就是青石磚,不過大概是因為喝多了酒,摔了也不覺得疼。

“一個個像鬼一樣,就那麼好笑?”她再次笑出聲音來,咯咯的,是真開心。

“好笑啊。又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肥的肥,瘦的瘦,套著一樣的紙袋子看不到臉,也不會讓人有任何期待感,因為即便長得好看也肯定是腐臭的靈魂。所以,只看他們搞笑就好了。”單純看搞笑,沒有其他。

“你能在他們身上看到有趣,說明你的眼睛也是異於常人。”反正,鄴無淵是真的沒看出來有趣,這種猴耍把戲,只會讓他厭煩。

“說明你無趣。”斜睨了他一眼,這人,非得在她開心的時候影響她心情,討厭。

被懟,鄴無淵不吱聲了。

終於,那邊奇形怪狀的醉漢有成功跨過橫杆的了,成功的被兩個少女扶住,一個給拿下紙袋子,一個給喂酒,還不住嘴的誇他,自然是心花怒放,誇得花枝亂顫。

人人都喜歡聽奉承之語,在這個地方,更是聽不到逆耳之言。那好聽的話是一車一車的,只要能撐得住,能聽上幾天不重樣。

有人贏了,這一輪遊戲就結束了,紛紛把套在頭上的紙袋子拿下來,這回算是看著臉了。誠如阮泱泱所說,還是不看到臉的時候比較好,因為看到了臉,就不好笑了。

別說靈魂腐臭了,外表都是腐臭的,喝的醉醺醺,臉紅的像猴屁股似得,可不只是醜那個字能形容的。

“除了這種遊戲,馬長岐還發明瞭別的。你還沒回來的時候,試了幾次,效果非常好。就是這場地有點兒小,這幾天趁著白日裡不營業在重修,待得重修好了,就正式啟用了。”不再看那邊,阮泱泱眼睛轉過來看他,燈火照在他臉上,真是好看。

“難道不是有你的功勞?”僅憑馬長岐,也想不出這種胡扯淡的玩意兒。

“我就是隨便說說,給他開拓了一下思路,其餘的都是他自己想的。這做生意啊,是得頭腦靈活,不能一板一眼的,尤其是這種娛樂業,就得需要新風潮,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上門。”大概是因為喜歡玩樂,反正她是站在客人的角度和馬長岐討論的。

“看得出來,你這生意做對了。”很明顯,她開心呀。甭管賺錢與否,那些都不重要,她開心,覺著有意思,那就是對了。

“那是,這兒做好了,全國發展。”挑眉,這是真的。因為馬長岐有這方面的意向,他沒那麼多的錢,但是阮泱泱有啊。完全可以採用當下這種形勢,阮泱泱出錢,幕後大老闆,馬長岐負責這一切,各得利益,非常好。

她這樣說,鄴無淵也微微點頭,“有興趣就做,遍地你的產業,如此也是好事。”

“你這麼樣說,我這心還真的忽然間癢起來了。看到漂亮的男人,我都沒癢過。如此一看,錢果然是極具魅力的。”說到這個,她身體都跟著坐直了,眼睛賊亮,這就是錢的魅力。

鄴無淵有點兒無言,又覺著好笑,想想,他是應該開心的吧,他的姑娘只喜歡錢。幸好的是,他有足夠的錢任她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