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白是一天,稀裡糊塗也是一天。

反正,腦子再次糊塗的人,似乎又和之前不一樣了,長時間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對其他的事物,已經沒有那麼專注了。

這是一種正常人無法理解的精神狀態,但凡是誰忽然間不知道自己是誰,不認識周遭的人,更不知自己身處何處,那不知得恐慌成什麼樣子。

但她不,這思路明顯異於常人,瘋勁兒更嚴重了。

她佔據這元息的禪房,堅決不與那個妖精單獨同處一處,似乎在她看來,還是頭頂聖光的高僧更有安全感。

魏小墨不樂意,又豈能任由阮泱泱與元息單獨待在一處,於是乎,他也留在這兒了。

但好在他還沒變態到那種地步,那內室最終讓給了阮泱泱,叫她進去休息了。

他則直接佔據了外面的地榻,才不管元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就待在這兒。

元息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就好似,這一切都與他沒什麼關係。即便,他們的話語之中,一直都有他。

那個進了房間的人,從進去之後就安靜了,好似真的累了。

她是水米未進,明明魏小墨還算有良心的問了一句,但她嫌惡的沒有與他這個妖精說話,氣的他頭頂要冒煙兒了。

不管這世上的人有沒有發瘋,新的一天照常來臨。

而新的一天的阮泱泱,並沒有好轉,還是和昨晚一樣。

魏小墨幾許失望,但又有什麼辦法,她這腦子已經這樣了。

不過,還是尋得到一些樂趣的,本性難移啊。

譬如,出了禪房,見到了其他的青衣僧人,她就毒舌的說這些禿驢各個偽裝做作,功力比不過還在房間裡的那一個,實在差勁。

這話魏小墨可不愛聽嘛,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還算是清醒的,知道那不是個好貨。”昨兒非留在元息的禪房裡,一副怎麼也不跟他分開的樣子,可氣死他了。

“那也肯定比你這妖精矜持。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她眯著眼睛問他,果然是忘了。

“老子姓魏,名小墨,你要再忘了,老子就把你的頭擰下來。”說著,他一隻手伸到她脖子跟前兒,那麼一握,指節嘁哧咔嚓的作響。可見,他真有這個能把她頭擰下來的能力。

阮泱泱卻是根本沒被他給嚇著,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副知道了的樣子。

這又是什麼反應?

魏小墨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時之間,不是太瞭解她腦子裡琢磨什麼。

抬起手臂,環住她肩膀,他一邊壓下身體來,貼著她耳邊說話。

無不是磨叨那些他們之前的過往,從最早一直到昨天剛剛乾完的大事業,噼裡啪啦一通傾倒。之後又連帶著威脅一通,讓她老老實實的記住了,不許再忘了。

阮泱泱就那麼站著,任由他一隻手臂環著她,一邊嘰嘰咕咕,像唸咒似得,非要把這些事兒都刻在她腦子裡頭。

就在這時,禪房的門開啟,換過了一身僧衣的元息走了出來。

這自帶聖體質的高僧就是不一樣,這一大早的,讓人眼睛都跟著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