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鄴無淵,你還管別人的姻緣呢?”他說完,她就咻的直起身體了。原本交叉在他頸後纏繞他頭髮的手也挪了過來,自動的落在了他的耳朵上,揪住。

兩隻耳朵都被揪著,雖圓天也沒用力,可怎麼瞧著也是一副要被嚴刑拷打的姿態。

微微揚起下頜,鄴無淵看著她,這會兒算是看清楚她的表情了,是不太高興的。

“不是我干擾別人的姻緣,我也不管這事兒。”任她捏著自己耳朵,她小手微涼,捏著他耳朵不算,手指又開始動了起來,把他的耳朵當成了什麼棉花似得,一下一下要折起來了。

“哼,你可知,拆一樁姻緣,那罪過可大了。還是說,你相中了,想自留呢?”話音落下,她重重的折了一下他耳朵,恨不得把他弄成折耳兔似得。

鄴無淵眉尾抽了抽,真是無奈啊!

“什麼我自留?你那大侄兒與項合南的母親走得近,他還要稱呼和郡王妃為姐姐呢。項合南,自然就喚你那大侄兒小舅舅。你還要給人家扯紅線麼?”為了她這亂了套的腦子,有些話,還是不能實說。最主要是,如若揭開了馬長岐的真實身份,那麼她必然會去找那真正的大侄兒。他能變成她情郎,有多不容易。

“這又是什麼輩分?那合南小姐就不能叫我小姑姑了,她得叫我姑奶奶才對。”圓天眉頭一皺,那項合南管她叫小姑姑,可不就差輩了嘛。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鄴無淵嘴角動了動,終是沒忍住的笑了,“做長輩很好是不是。”就喜歡給人做長輩,以前非得做他姑姑,這會兒輩分也算的最清。

“嗯。”她承認,主要是還沒人管她叫過姑奶奶呢。

鄴無淵更是想笑,不過,仔細想想,這和她忽然蹦到自己身上,讓他抱著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那麼看著她,任她揉捏自己的耳朵,鄴無淵倒是有了個猜測。隨著這個猜測在腦中出現,他倒是真的心頭狠狠一動,“你是不是以為,我與項合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因為這個,就生氣了?”託抱著她又晃了晃,能讓她生氣吃醋,真是不容易啊。

折他耳朵的動作一頓,圓天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她就手一放,一直環在他後腰的雙腿也一鬆,作勢要跳下去。

這會兒鄴無淵豈能放了她?固定在她後腰的手用勁兒,抽出一手繞到自己腰側,扶住她一條腿,不讓她下去。

“不行,話沒說清楚之前,不能下去。我還真不知道,你的腿還這麼有力氣?”一直纏在他身上,都沒松過勁兒的。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放開我,你這凡人不許對本山人無理。”兩手捏著他肩膀,她就要往下跳,可他勁兒才大呢,她跳了兩跳都沒成功。

“還不是你這山人先生撲我這個凡人的!項合南沒有與我說什麼見不得人的,她父親和郡王尋了大夫,說是名醫,專門孝敬你的。我們有諸葛閒,不需要其他的名醫,她剛剛在勸我,接受和郡王的一片心意。”抱著她轉身,往臺階那裡走,他一邊小聲的給她解釋。

亭子外,親衛已經退到了小院兒門口,小棠和小梨也陪著項合南在門口附近那兒站著說話。這期間,其實氣氛一直都挺怪異的,只不過,怪異尷尬都是別人的,那製造怪異和尷尬的卻根本沒什麼知覺。

他非要託抱著她走出亭子,圓天掙了幾下也就不掙了,因為實在有損她高人顏面。

雙手就擱置在他肩膀上,任他一手攬著她後腰,一手託著她一條腿,造型肯定特不雅觀。圓天認為,她若顏面有損,必然是他的錯。好像都忘了,明明是她自己主動跳到人家身上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往後啊,別總因為這事兒生氣,不確定的你可以先來問問我。我肯定對你說實話,絕不作假。”抱著她往房間走,他始終微微仰臉看她。雖說吧,挺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這生撲的勁兒,把他都給嚇著了。

不過,也不能總是因為這個生氣鬧彆扭,她得相信他才行啊。

“對本山人說假話,你會被下咒的。”她垂眸看他,不說其他,就是單純的看他的臉,其實心情也挺好的。這人長得真好,尤其這會兒眉眼帶著笑,可不更撩人。

“知道,山人早就警告過我了。”會咒他不能人道,兒女滿堂,可不嚇人。

哼了一聲,任他把自己抱進房間。

這進了房間,她可不就不在意什麼高人顏面了,掙扎的,跟一條活魚似得。

鄴無淵本想鬆開的,可一看她那樣子,剛鬆了一些的手又收緊了。以前怎麼也想不到,還能瞧見她這樣子,可不新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