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生命危險,你會出手相救麼?”驀地,阮泱泱問道。

魏小墨的眼尾氤氳著勾人的豔魅,其實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只是盯著誰,再眨下眼睛,就能輕易的把人的魂兒勾走,任他吞了或是撕扯,都無力再掙脫了。

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魏小墨撐著頭,他其實所有的動作和表情神態都與以前沒差別。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是妖,這種妖,真是不分男女。

在心裡認為他是個女人,那就是女人。可認為他是個男人,那就是男人。

“為何這麼問?”他溫柔道。

“我認為你會相救。”因為在大隱寺碰到元息的那一次,他看到了她,就問魏小墨在哪兒。那個時候,元息的情況不太好,他需要援手。他在那個時候找魏小墨,就是想找他協助自己。

元息會這樣做,那麼就是篤定魏小墨會幫他,不管之前魏小墨是否害他要壞他道行。

魏小墨沒回答,只是在笑看著阮泱泱,妖瞳亮的,又有點兒像魔怔了似得。

“我最近想回道觀裡去煉丹。上回在道觀裡整天翻白眼兒給人算命,實在沒勁。還是煉丹有意思,我得試試。你想不想試試身手?”他忽然又說起了別的,並且真是興沖沖,整個人都亮了一樣。

煉丹?

阮泱泱微微挑眉,“丹藥之中重金屬佔大比重,也就是超標,玩玩可以,不建議你吃。雖說你百毒不侵,但那東西,和尋常的毒不太一樣。”她還真回答。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丹藥的種類那可多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返老還童,古書上皆有記載。等著,給你本書。”說著,他就跳起來,真挺興沖沖的,從床裡頭翻出一本書來,很舊。

返回,把書遞給阮泱泱,叫她仔細瞧瞧。

接過書,阮泱泱翻看,還真是古書,這玩意兒得有百年以上了。

煉丹倒是和制香有異曲同工之妙,阮泱泱看了看,還真來了興致。

魏小墨歪頭看她,身體前傾,完全是他以前那個樣子,不曾有任何的改變。

“獻了媚,也不代表今日你能完好無損的從這裡離開。你不知元息什麼時候不見了,我想他必然是聞到了風聲。這種聞到了不安就消失的行徑,可以說是不打自招了。你與一個這樣說不清楚身份的人躲在一處,是無法做到單純無辜的。”眼睛盯著書,十分有興致吧,但也不耽誤她直說眼下的情況。

“只要泱姐姐你不說非要留我,我就能走。”魏小墨還是那個樣子,真真很開心的。

抬眼去看他,這小妖精是有些逃跑的功夫,身上還盡藏一些有毒的玩意兒。

斷離草雖是無法做到讓每個人都吃一棵,不過,諸葛閒那裡真是制了不少提前預防的解毒藥。不是那種發覺中招了才能吃的解毒藥,而是可以提前預防的,防患於未然。

阮泱泱斜眼看他,就顯得她的破腦殼更扎眼,她實在太白皙了,此時她這小臉兒實在可用半江瑟瑟半江紅來形容。

“從你進來我就想問你了,你是被打了,還是撞到哪兒了?你那麼心疼你那大侄兒,他也應該挺心疼你才是。吃了這等虧,不給你討回來,那可實在不孝。”魏小墨盯著她腦門兒,甚至還想伸出手指去捅。

身體微微向後避開些,阮泱泱不冷不熱的看著他,“你打聽他幹嘛?”

“一看你這樣不由分說就維護他的樣子,我真覺得不順眼。你明明應該和我一樣的,誰人生死,與我何干。他這樣,太招人恨,不知得有多少人背地裡恨他。我就想,若要報復他,其實也不復雜,娶你就行了。娶了你,自動上升輩分,非得每日叫他磕頭不可。”說著這話,魏小墨那妖瞳裡真真都是豔毒,他那變態的小心眼兒裡,就是這樣想的。

“嗯,所以,我打算尋個不太正經的寺廟出家。可以拒絕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還可以整日偷偷玩樂。”輕輕頜首,叫他死心吧,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這世上大概沒人能說出這種話來,偏偏她能想出來說出來,而且絲毫不違和,似乎這世上還真真只有她能說得出做得到。

“你若尋到那種寺廟,記得通知我,我也去出家。”魏小墨笑眯眯的,看她不太善良的眼神兒,他又接著問,“你腦門兒到底怎麼弄的?”他還是想知道。

“撞門框上了。”合上手裡的書,她站起身,一甩頭,整齊束在後的長髮甩了下,如若忽略那破腦殼,還是十分帥氣的。

也跟著站起來,魏小墨毫不掩飾的笑,“蠢。”

冷哼了一聲,阮泱泱過於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隨後轉身就往房門那兒走。

魏小墨跟著,他是真不怕外面有不少人圍著,也沒把自己當成甕中之鱉。

開啟了房門,一直站在外面的親衛還有馬長岐都緊張了起來。馬長岐或許是耳力不行沒聽到他們在裡頭說啥,可親衛聽到了呀,並且知道了這魏小墨就是個男的。

他現在穿著一身女裝,可在親衛眼中,這就是個妖怪,居心叵測的妖怪。

拿著那本書,阮泱泱當先走出來,她也沒看親衛,更沒看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反正,她什麼都不說,他們能抓到魏小墨那是他們本領,抓不住他的話,那也怨不得誰。

她此時是有那麼一點點私心的,她看了這本煉丹的古書,心中癢癢。

和魏小墨玩樂,算得上志同道合。再說,她其實信他剛剛所言,他不知道元息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