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這兒不敢動,親衛把吃的喝的都放到了她旁邊的桌子上。

阮泱泱儘量讓自己放鬆,眼淚倒是沒那麼洶湧了,但含在眼圈兒裡,怎麼瞧著也是可憐兮兮。

她不知道親衛是如何安排,反正他是出去了一次。從早上開始,住在這客棧裡的人就都出去了。她早上和兩個親衛離開的時候,鄴無淵他們早就走了。

櫃檯後站著的掌櫃的也是不敢多言,畢竟親衛看起來還是有些懾人的。

一直坐到接近下午,才有人回來。

扭頭看過去,便見鄴無淵快步的衝到了她面前,過快的速度,身上帶著一股風。

阮泱泱不知不覺微微噘嘴,淚眼盈盈的,瞧著是真委屈。

微微俯身,鄴無淵看了看她擱置在椅子上的腿,“確定只是扭了,骨頭沒事?”

“應該吧,若骨頭斷了,怕是會更疼。”雖然也很疼,但骨頭斷了,會更疼。

“我先抱你上樓,給你看看。諸葛閒一會兒就會到,你別怕。”話落,他站起身。見她點了頭,他略小心的將她橫抱起來。

這會兒,才真有人敢抱她,除了他,誰也不敢上手。

抱著她上樓,一步步的回到房間,鄴無淵將她放在床邊,又不放心的用手託著她的小腿,一直到她自然垂落。

“那個湘南總兵的夫人你見到了麼?”看他在她身邊蹲下給她脫靴子,阮泱泱一邊問道。

小心的褪她的靴子,鄴無淵的手極輕,是真擔心會弄疼她。

“還沒。以後這種事你不要參與,想看熱鬧怎麼看都成,不能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鄴無淵的聲音壓得低,聽得出不高興。

“這是意外。那個元息忽然冒出來,我踹了他一腳,反倒把自己絆倒了。”靴子褪了下來,阮泱泱勾頭去看自己的腳。

仰頭看她,對上她淚盈盈的眼睛,他的心也跟著一揪。

“你眼睛不好,忍著點兒別再哭了。”她哭了一路,親衛都向他報備了,眼淚簡直跟不要錢似得。

他這語氣跟訓斥小孩兒似得,阮泱泱哽了哽,她也不想哭。可是一感覺疼,眼淚就止不住,怪她咯?

“那湘南總兵的夫人想跟元息高僧扯,聯合大隱寺的和尚給他下了藥。上一回我們去,他就在那禪房裡,中了逍遙酥,如今想想恐怕也不止是因為那逍遙酥,他那時就被限制了行動自由。這大隱寺背地裡還幹這種勾當,敗壞佛門淨地。”這若是在崇國寺出這種事,整個寺裡的和尚都得被砍頭。

就那麼仰頭看著她說,眼淚婆娑的吧,說起這些來倒是精神頭不錯。

鄴無淵嘴角動了動,“扯什麼?”

“啊?”一詫,阮泱泱看了看他,隨後就反應過來了。

抿了抿唇,“明知故問!”嘿,這壞犢子不正經起來還裝的一本正經的。

“會查清楚的。”這湘南的事兒,都會查清楚。

“那個元息有氣無力的,否則也不會被我一腳踹倒。之後,我看他要逃,就讓他往大隱寺的後山逃了。”說著,她又勾頭要看自己的腳,鄴無淵抬手輕輕地乎在她腦門兒上把她推回去,不讓她看。

坐直了身體,“是不是不成樣子了?”這會兒不動吧,沒那麼疼了。

“別看了,免得害怕。”鄴無淵搖了搖頭。

“被你一說,我這腳怕是要不得了。”這身皮肉,一旦傷了,會成什麼慘樣她猜得到。

“那元息高僧沒有慘遭毒手,你就沒覺得遺憾?”鄴無淵不和她說她的腳,反倒說起了別的。

一聽這話,阮泱泱幾不可微的揚眉,“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沒有同情心了。”

“上次魏小墨要壞元息的道行失敗了,你看起來就難掩可惜。這一次,險些成功,你怕是也遺憾的不得了。”更遺憾的是,自己沒親眼看到那亂七八糟的場面。

“你怎麼知道人家就沒成功?可能只是今天沒成功罷了。除了今日,興許還有昨日、前日呢?”所以,那湘南總兵夫人是否得手,得審審她才清楚啊。

抿起的唇微揚,鄴無淵笑了,就猜到她是這陰暗的心思。

看他笑,阮泱泱有點兒被看穿的尷尬,“很好笑麼?”

“所以,下回再有這種事,你就只顧看熱鬧就好。即便是見了看起來沒有殺傷力的人,也不要去踹人家。”看熱鬧看的反倒把自己傷了,多得不償失。

這話說的,很是沒心,似乎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他都給撐腰。

基本上來說,這也許是一種護短心理,無論如何,她在將軍府這麼多年,也算是將軍府的人。

“得令,謹記將軍囑咐。”點了點頭,淚眼濛濛的,儘管語氣並不是那麼回事兒,可瞧著卻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