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日月同輝(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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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時辰的等待,還真有點兒漫長,就這麼坐在這裡,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不過,還沒到兩個時辰呢,親衛就從外走進來了。
“將軍,他們撂了。如將軍之前所預料,的確是湘南和郡王府裡的家衛。他們一路追到香城來,是追查一個人,根據他們描述的特徵,好像是那個魏小墨。”親衛稟報,語速很快,但乾脆利落。
聞言,阮泱泱倒是一詫,這些人是來追查魏小墨那個小妖精的。
“因何事追蹤魏小墨?”鄴無淵倒是沒什麼意外,很平靜。
“說是魏小墨偷了和郡王的一件寶貝。”親衛答道。
阮泱泱卻在同時搖頭,“不會的,魏小墨不會偷東西。”雖說她並不算了解那個小妖精,但說她偷東西,不信。
鄴無淵看向她,隨後也輕輕頜首,“怕是那老和郡王是色心大起,魏小墨用之前那招數招惹了他,卻又說走就走了,人家不想放人啊。”
鄴無淵能這麼說,那麼他肯定是瞭解和郡王的為人了。魏小墨這小妖精,當真是沒少惹事兒。
“之前魏小墨跑到了香城來,他們那麼快就尋到了蛛絲馬跡,其實速度挺快的。按這麼來說,魏小墨忽然間跑了,也興許是察覺到了這些人在追蹤她,同時拂羽公子在調查她。這兩相夾擊,她不跑不行了。”阮泱泱那麼一想,興許就是因為這個。
鄴無淵起身,雙手負後,明明燈火通明的吧,他瞧著卻有那麼幾許黑暗。或許,那黑暗來自於他眼睫下的陰影。
“行了,留下幾個人看守,其他人休息吧。”鄴無淵不知在計算什麼,最後只是如此淡淡道。
親衛快步退下,這邊阮泱泱卻在盯著鄴無淵看。
“在柯姑娘把他們抓過來時,你就知道他們來自湘南,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一點,她很好奇。
“土生土長的湘南人和其他地方的人不太一樣,後背的胛骨特別凸出。”鄴無淵給她解釋,說著話,他又朝她走了過來。
站在後面的小梨和小棠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同時臉上也一副長見識的模樣,原來同是大衛人,卻沒想到各地的人在身體上還有區別。
“湘南就算是四季如春,把他們扒光了掛在這外頭,也不見得會把他們凍壞吧,這又不是極寒之地。我很好奇,將軍用了什麼法子,會讓他們這麼快就招了。”她又不好出去觀瞧,畢竟這世界講究非禮勿視。
“本不想告訴你的,這讓人招供的法子,在軍營中有很多。身處此地,特別是在險要之處,幾乎每天都能抓住敵方的探子。所以,撬開他們的嘴這種事,花樣也在每天翻新。這種季節氣候,東疆有一種百足蟲會在夜裡往溫暖處鑽,一般來說,它們首選的就是溼軟泥土,譬如牆根。但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牆根也就被它們棄如敝履了。”鄴無淵的聲音不重,一字一句,就像是在給她解惑。
但,阮泱泱聽明白了,他所說的那種百足蟲,更喜歡往人的身體裡鑽,尤其是夜裡外面很冷時,人的身體更是一個很好的避寒之地,可比牆根好太多了。
果然啊,這在戰場上縱橫無敵的人,在其他方面,更是玩家子。
像鄴無淵這種就屬於,有錢,有貌,有權,有心計,有手段,有毒汁。只不過,他的毒汁,算是用在了正途吧。
但總得來說,阮泱泱算是長見識了,在這種軍事重地,各種血腥變態之事都是常態。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鄴無淵看著她,視線依舊,他在看她的時候,始終如此,那眼珠子動都不動。
起身,阮泱泱若有似無的深吸口氣,“將軍辛苦了。”
最後看了看他,阮泱泱就帶著小梨和小棠離開了。
往自己住的小院兒走,阮泱泱一邊琢磨著什麼,跟在身後的兩個小丫頭不時的看她一眼,最後終於憋不住了。
“小姐,今天忽然發現,將軍好像特別有耐心。你問什麼,他都回答。”小棠開口,邊說邊笑嘻嘻的。
阮泱泱聞言,卻是嘆了口氣,“是啊,這次隨同來香城,也不得不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距離近,窺見到了許多之前不曾見到的一面。我就想著,他這樣的人,如此多面,想找個合他心意的姑娘,越來越難了。”
一聽,小棠和小梨不由對視一眼,敢情這一路,阮泱泱在琢磨這個呢。
“如他這樣的人,怕是會想尋一個能夠在心靈上契合的人。只可惜,這樣的姑娘,高門大戶,很難培養的出來。畢竟,所有的權貴名門,培養出來的大都單面,沒有挑戰性。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不具挑戰性,初初一接觸,就會從裡到外看個分明,也就沒有再往下探索的。所以,他之前說,什麼腿不夠長,鼻樑不合格,通通都是敷衍,在意的是心靈。”阮泱泱說著,又像是自言自語。走進了小廳,她就坐在了桌邊。
小梨倒水,小棠倒是站在她身邊歪頭看著她,“小姐,那你覺得,像你所說的這樣的女子,在這世上能找得到麼?”
“難啊,太挑剔了。這種骨子裡就浸毒的人,難纏的很。”搖了搖頭,阮泱泱想著,現在身份地位啥的都成了第二了,首要是心靈。
唉,她就是沒法兒去見皇上,更和皇上沒啥交情。否則,非得求一道聖旨不可,趕緊把他給嫁了。有聖旨,他自是不會違抗,即便心裡再怎麼不願意。
阮泱泱的形容讓小棠有些難懂,“小姐是說,將軍很毒麼?”
“此毒非彼毒。算了,夜深了,你們都收拾收拾休息吧。”起身,她伸展了一下身體,之後便朝著臥室走去。
來自湘南的和郡王府的那些家衛,在經受了一夜的折磨後,翌日被送回了湘南。鄴無淵手底下的一行親衛親自給送回去的,不過都沒受到什麼太好的對待,如同牲畜似得,全部關在鐵籠子裡,像運送最低賤的奴隸似得。
阮泱泱是不明白鄴無淵這樣大張旗鼓是什麼意思,調查出是和郡王府的家衛了,還這般對待,如同豬狗,擺明了得罪人。
但仔細想想,鄴無淵也不怕得罪人,估摸著這整個大衛,那些權貴都生怕得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