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有可能的,不然,自己從來沒有夢遊過,咋偏偏昨晚就夢遊了?

離開了小院兒,前往會客的客廳,果然都在。

住在這裡的鄴無淵和拂羽,還有剛剛趕來的諸葛閒。

“阮小姐好些了?這會兒瞧著精神可好多了,昨晚閉著眼睛到處走,可是嚇死人了。”拂羽站起身,親自給阮泱泱擺了擺椅子,又倒了一杯茶放好。

一聽這話,阮泱泱扯了扯唇角,原來自己昨晚夢遊還弄得很大陣仗,都親眼看到了。

“讓拂羽公子擔心了。對了,魏小墨是昨晚離開的,她臨走前,有和你告別麼?”看著他,阮泱泱問道。

就這麼一問,她很清楚的瞧見了拂羽的臉不太自在了一下,但隨即就正常了,畢竟人精嘛。

“嗯,自是告別了。聽說阮小姐制香入迷,她要去為阮小姐尋制香原料。”拂羽回到原位坐下,一邊笑道。看起來,是不甚在意,但剛剛那不自在又是什麼?

阮泱泱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恍似能穿透一切。

“她說走就走,這幾日拂羽公子與她日夜相處,就沒挽留一下?”她問,可是有幾分咄咄逼人了。

拂羽一詫,看了一眼鄴無淵,“這去留隨意嘛,若千般萬般阻攔,在下與那跋扈惡人又有什麼區別?”

說的真是好聽,阮泱泱可不覺得他剛剛的不自在是假的。

收回視線,便看到了鄴無淵,他正在盯著她。這種‘死亡凝視’也不是第一回,但,忽然間,阮泱泱還真有點兒不自在。

起身,鄴無淵走過來,站在了她身旁,之後看向了諸葛閒,“那香有問題麼?”

“有。”諸葛閒在檢視香盤裡燃燒盡的香灰。

“香真的有問題?”阮泱泱也坐直了身體,沒想到,原來這香真有這麼大威力。

“這裡面有夜霜草,這種東西,會致幻。”諸葛閒淡淡道。

阮泱泱一詫,她制香的時候,原料裡沒有夜霜草這東西啊。

“致幻?”沒人發聲,倒是拂羽一凜,表情都變了。

阮泱泱和鄴無淵同時轉過頭去看他,他怎麼反應這麼大?

諸葛閒也看向他,臉上倒是有那麼幾分似笑非笑,“所以,你也出幻覺了?說來聽聽,我判斷一下,你被人下了多少藥。”

拂羽的不自在和剛剛一樣,他挺直了脊背,左思右想,擺明了在心理鬥爭。

阮泱泱和鄴無淵不眨眼的看著他,似乎是因為他忽然間這樣,阮泱泱心裡頭也輕鬆多了。

想了一下,拂羽忽然起身,朝著諸葛閒走過去。

俯身,他湊近諸葛閒耳邊,小聲的說話。

阮泱泱聽不到,微微皺了下眉頭,就仰頭看向站在身邊的鄴無淵,“你能聽到麼?”

鄴無淵垂眸看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居高臨下,阮泱泱瞧著,他眼裡似乎一片柔色。

他直接靠在了旁邊的小几上,微微俯身,向她傳遞拂羽要掩蓋的事情。嗯,嘴就是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