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對周潤這個人反而更加欣賞了。

“既然如此咱們住在那裡?”鄭州問。

王守仁無奈苦笑,他只知道這種制度,卻是不知道如何去改變。

要是尋常情況,暫住太守府肯定是最優的選擇,可是現如今以周潤的脾氣,他們想住進太守府肯定是難上加難。

與其這樣,倒是不如另闢蹊徑。

鄭州這般想著,拍拍王守仁的肩:“先出城吧,出城以後再想辦法。”

鄭州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城外的良田邊上有很多百姓搭建的窩棚,住在那裡面倒也不是一個差的選擇。

最主要的是能夠更加自然地貼近民生。

鄭州說做就做,帶著王守仁出城以後,找了個環境最好的窩棚,直接進去熟絡地打起招呼。

此刻在窩棚裡待著的人,正好就是農家當代門主許明。

他見鄭州和王守仁都穿著錦衣華服,知道他們來自其他地方,心中想著是該瞭解一些外面發生的事,便讓鄭州和王守仁進來暫住。

這窩棚倒是並不簡陋。

看起來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窩棚,裡面卻搭建著諸多在東京城都很難見到的糧食模型。

為了展露自己的熱情好客,許明甚至不惜拿出現在在庫山城最為珍貴的粟,給鄭州和王守仁熬煮了一鍋小米粥。

旁晚時分,晚風習習,空氣卻仍舊乾燥。

在窩棚裡,三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根本沒有躲避不見的可能。

鄭州百無聊賴之下問道:“此地已經多久沒下雨了?”

許明道:“二十餘天了。”

鄭州一聽猛然一驚,二十多天不曾下雨,莊稼竟然還沒死透,農家的本事果然非同凡響。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找新朝救援?”鄭州故意裝作糊塗。

許明一聽黯然說道:“庫山城距離東京城那麼遠,誰知道什麼所謂的新朝究竟是什麼模樣,說不定也跟那大宋一樣令人作嘔!”

鄭州莞爾一笑。

許明想到自己本來就是打探情況的,便不太熟練地問道:“現在中廣域其他地方過的怎麼樣?”

“新朝那麼強,能把大宋取而代之,應該不會讓百姓受苦吧?”

鄭州覺得他有點揶揄新朝的意思,但也沒放在心上,這樣的情況並不稀奇,習慣就好。

更遑論這個人有可能就是農家的一員。

他既然是農家的一員,又在庫山城這種環境當中,能對新朝有好感才怪。

人都說愛屋及烏,庫山城的人自小就受到農家影響,又有周潤這樣的太守,恐怕只有大宋會讓他們提起一兩分精神。

剩下的人,都是白搭。

鄭州道:“新朝的確是比大宋更好一點,這種情況如果被新朝得知,肯定會派人送來救濟糧的!”

鄭州所言非虛,以長孫忘情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庫山城頹靡。

送來救濟糧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許明撇嘴:“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我們還是想自己的辦法吧。”

鄭州心念一動,現在倒是個試驗自己所得的絕好機會,於是他對許明說:“我這倒是有幾個耐旱的農作物,不知道能不能救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