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芩不知鄭州究竟想表達什麼。

可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以王者氣息擁有者的身份,鄒芩肯定不敢忤逆老祖宗的意願而產生出不願測算的想法,他按捺住心中好奇,點頭:“此事不難,我現在就為鄭公子測算。”

鄭州頷首,心中還有些不太明瞭的希望。

鄒芩取來五行盤,開始測算起來,鄭州耐心的等待著。

從細枝末節處不難看出,中廣域的陰陽家絕對不是沽名釣譽之輩,更不是前世的江湖騙子,他們是真的有幾分實力在的。

測算出的內容,也無限趨近於真實情況。

僅憑這一手,他們就能跟衍天宗相提並論。

同時,鄭州也開始考慮起陰陽家重歸新朝以後的功用。

作為諸子百家之一,想讓他們都安定下來,必須要各司其職,若有閒人,自然會思考起別的事情,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發生,必須讓他們忙碌起來,甚至有可以公輸家對火槍那樣熱情到其他萬事萬物都不再重要的決心。

別的諸子百家鄭州還能想到些法子。

唯獨對這陰陽家他是一籌莫展。

測算五行本來就是閒職,就跟皇帝豢養的煉丹師一樣。

每天故弄玄虛,參參星辰日月,測測五行變換,一天就混過去了,衍天宗好歹還有長生這一偉大的目標,反觀陰陽家,他們什麼都沒有,測算五行都只是愛好而已。

難。

想安排好他們,真的很難。

要不就讓他們待在這滄浪城裡,那都別去。

這想法剛冒出來,鄭州便搖頭自己否決了自己。

要是尋常情況,估計陰陽家巴不得這樣,在滄浪城中作自得其樂的宅男。

可現在王者氣息的擁有者出現。

他們覺得是時候到施展自己抱負的時候了。

肯定不願意一直長久的待在滄浪城裡。

鄭州一籌莫展之際,鄒芩氣喘吁吁地抬起頭道:“根據測算,鄭公子你很難死。”

鄭州:“……”

還是同樣的回答。

害。

鄭州早就已經想到了回答,浪費這時間幹嘛?

“不過。”鄒芩說完猶豫了一下,他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具體情況告訴給鄭州。

鄭州板著臉:“你不是說全然聽命於我嗎?”

鄭州這麼一說,鄒芩不敢猶豫,將測算的內容全盤托出:“鄭公子身負五行,又有陰陽調和,是天底下氣運最盛的人,所以很難身亡,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根據我的測算,極東之地藏著希望之光。”

極東?

中廣域的極東恰好就是東皇域。

看來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

東皇域,或者說是,東皇域外的流放之地,就是自己的折戟沉沙之地。

鄭州心情大好,鄒芩湊過來小聲問:“旁人都希望測算官場命運或者愛情,鄭公子為何反其道行事,要測算自己的命亡?”

鄭州胡謅道:“知命數才能做人事,我若不知道自己何時死,又怎麼會知道自己該怎麼活?這兩件事本來就不衝突,死也不是什麼多痛不欲生的事,為何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