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點頭,忽亮起紫色光線,重新恢復視線清明的鄭州這才發現,原來一直在跟自己對話的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石雕。

這石雕想來應該就是洞府主人,衍天宗前輩的模樣。

“向裡走吧。”聲音再說。

鄭州邁開腳步,向洞府裡面繼續走。

那縷光線緊跟著他,不管鄭州走到那裡,光線就跟到那裡。

約莫走了一炷香以後,聲音所說的石棺終於出現,鄭州繞到石棺另一側,一塊巨大石碑上,鐫刻此人生平。

原來他叫命嶽,曾是衍天宗長老,後被前任掌教欽點繼任,成為衍天宗掌教沒多久,就擅作主張,不顧眾人阻攔辭去掌教之位,隻身一人去往流放之地。

在流放之地發生的事,足足佔據石碑正反兩面,遠超在衍天宗生平。

不過因所言隱晦,鄭州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他索性對石碑置之不理,著手於石棺內的屍身。

鄭州推開石棺,裡面的屍體過了這麼久仍舊沒有朽爛,細看時,鄭州甚至隱隱覺得他鼻息之間還有呼吸。

正當鄭州準備動手取出他時,命嶽的聲音驟然響起:“流放之地推崇身體無用,是惡念禍源,小子,你是怎麼感覺的?”

鄭州停住手頭動作嗤笑起來:“惡念源自心智,禍端也與身體無關,這只是人的壁壘和殼子,卻被你們這些人安上這麼大個黑鍋。”

命嶽說道:“可如果沒了身體,只憑意念,我們可以活的很長。”

鄭州:“這樣的長生白給我都不要,失了這麼多的樂趣,只留意念做孤魂野鬼嗎?”

命嶽忽大笑起來:“我現在倒是越發期待你去了流放之地以後,是不是還敢如此堅定的說出心中所想。”

鄭州攤手抱出他的屍體,“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鄭州轉身就要走。

聲音:“等等。”

鄭州停住,命嶽說:“再讓我最後活一次吧。”

說完,一縷仙風透著陰冷掠過洞府,鄭州懷裡的命嶽屍體,滑落在地,卻沒摔在地上,本該喪失力量和意識的他,穩穩地用雙腳撐住地面睜開了眼。

“這熟悉的感覺。”命嶽長嘆,邁步將要走時,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結結實實地摔了狗吃屎,他躺倒在地上,右頰發青,臉上卻有藏不住的喜悅:“太久沒用過這身體,已經不熟練了。”

“罷了罷了,這軀殼你拿去吧。”

說完,躺在地上的命嶽又沒了生氣,同時消失的還有一直常伴鄭州的紫色光線。

聲音再未響起,雖然沒有調查清楚具體情況,可鄭州確定,他是真的死了。

而此時再低頭去看,命嶽的屍體已經化作一灘白骨,沒有剛才栩栩如生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