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的事令原本的計劃宣告暫緩。

在未曾回應大宋以前,回不回邊關其實意義不大。

就算是黎幽道宗的修煉者來咱們也需要點時間。

故,長孫忘情和鄭臨沅的意思都是等鄭州寫好回信以後,根據趙欣的反應再做定奪。

回府後的鄭州令人送來筆墨紙硯。

在此逗留的大儒俱想親眼看看鄭州潑墨揮毫,卻都被鄭臨沅強行攔住。

別看這只是一道平平無奇的回信。

在才氣逼天之人手中,一封情書可名留青史,一行七言絕句可流芳百世,回信亦如此。

在時代更迭的關頭,小小回信也能青史留名。

鄭臨沅將這機會給鄭州,也是有意助推他走向天下人面前。

當初鄭州未在東京城留下清名,俱是罵名便因為趙欣名為保護的策略真實目的卻是不讓鄭州在東京城構成更大的影響,從東京城離開以後,鄭臨沅才明白這個道理。

最佳機會已經錯過,可想補救,也還來得及。

只要這回信能令大宋和中廣域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鄭州必然留名,鄭家在中廣域就不會陷入低微亦不會無人問津。

只是,鄭臨沅至今為止,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冒著多大的風險在做這件事。

鄭州的膽氣,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恐怖。

一篇洋洋灑灑近千字的回信作出來後,鄭州甚至都未曾通知鄭臨沅,就將回信封好以後交給陳蘊,讓他想辦法轉交到趙欣手裡。

鄭州怕自己在文中用詞太過偏激,嚇到鄭臨沅。

在回信中,鄭州可是用盡滿腹文墨,將大宋朝天子趙欣和黎幽道宗修煉者罵了個狗血噴頭。

捫心自問,要是有人敢這麼說自己。

鄭州是肯定要跟他拼命的。

至於趙欣會有何種反應,便就不是鄭州該思考的事了。

反正出兵是不可避免的。

鄭州不知道的是,長孫忘情早就留了個心眼,陳雲得到回信以後的第一刻就呈給長孫忘情。

長孫忘情熟絡地拆開封皮,看的時候,表情從平淡到震驚最後又重歸於平淡。

很難想象長孫忘情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竟然可以變幻這麼多的表情。

陳蘊對鄭州寫了什麼越發好奇了起來。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封信能讓平時泰山崩於前都不色變的長孫忘情如此驚訝?

難不成鄭州暗藏私貨?

這回信當中夾著一封情書?

“忘情,鄭州這回信寫的如何?”陳蘊好奇著問道。

長孫忘情伸出皓腕:“你自己看看吧。”

陳蘊立刻接住長孫忘情遞來的紙,他雙眸剛掃過第一行小字,就險將那紙嚇的丟出去。

“這...”陳蘊手裡拿著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看下去。

“開頭不過是開胃小菜,你繼續往下看。”長孫忘情道。

陳蘊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繼續審閱著。

捱過第一行的驚訝,第二行就正常了很多。

可隨後他的心情就像登山般直上直下起來。

才平靜的心,又再度升騰起恐懼和震撼,待陳蘊回過神時,他已經被冷汗給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