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不明所以地跟著鄭臨沅向前走,出城以後,鄭臨沅忽然停住,此地盡是荒野,再無他物,只有漫天繁星作伴。

“其實此局謀劃了十二年。”鄭臨沅剛開口,就讓鄭州大吃一驚。

數十年佈局,所為何事,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北氓域能被鄭臨沅如臂指使?

為什麼明明在黃渡鎮還想殺了自己的長孫忘情,會在鄭臨沅面前如此言聽計從?

鄭州明白自己可能站在暴風雨穴眼中,可他對身邊處境,周遭變換一概不知。

“其實長孫忘情的父親是被先帝所殺。”鄭臨沅:“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鄭州:“長孫忘情說過這些,無須贅述。”

鄭臨沅:“沒想到她連這些隱秘都願意告訴你,看來當初的承諾,我果然沒有做錯。”

“既然如此,我現在便告訴你些連長孫忘情都不知道的事。”

鄭州提起興趣,這才是重中之重。

若不搞清楚來龍去脈,送死都很困難。

鄭臨沅覆手而立:“其實以公伯兄的聲望,本可以不用飲下毒酒,那時的大宋已經羸弱不堪,若他以兵權相脅迫,任誰都不敢殺了他。”

“可他仍舊選擇飲下那杯毒酒,他臨死前,我正在邊關,他告訴我,他願意以自己生命,成為敲響大宋亡鐘的第一棒。”

鄭州靜靜聽著,鄭臨沅所說雖然足夠震撼,卻不是他想要知道的隱秘。

鄭臨沅接著說:“後來我才知道,那時的公伯兄已經插手北氓域動亂紛爭,很多北氓域小部落的幕後支持者就是他。”

“甚至就連你今日見到的關巖,最開始也是公伯兄率先發掘的。”

“你覺得以他才智,若想隱瞞自己死於先帝毒酒,長孫忘情又豈會知道?”

隱約間,鄭州感覺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可又不盡然,真相還隱藏在迷霧中,鄭臨沅一定還有瞞著自己的事。

“其實公伯兄死於先帝毒酒的事,是我率先告訴給長孫忘情,為的就是激起她對大宋的仇恨。”

“公伯兄曾說,無仇怨,不成動力,我原來不懂,直到知道長孫忘情為報父仇而勵精圖治時方才明白,原來仇恨才是這世間最強大的源動力!”

鄭州無視鄭臨沅的感懷,忙追問道:“那她叛亂和北氓域現狀,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鄭臨沅笑了笑:“別急,夜還很長,你聽我慢慢說。”

鄭州撇嘴,只得耐心等著。

鄭臨沅繼續講:“後來我與長孫忘情成先帝託孤之臣,自那時起我便發現趙欣甚至還不如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