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順著魚倦容手指的方向看去,城牆上張貼的竟然是鄭州的通緝令,上面不僅有鄭州的個人資訊,還有一張惟妙惟肖的畫像。

“公子,咱們不如直接出關吧,關外固然兇險,卻也不用對抗同邦之人。”魚倦容忙是幫鄭州掩面說道。

鄭州搖頭,通緝令可是個好東西,他巴不得立刻就有官差發現自己。

只可惜,雁門鎮過於荒涼,官差其實就是玄甲蒼雲軍,不過現今大戰,全部人都備戰與北氓域的生死決戰,這其中自然包括雁門鎮官差,所以,進城這麼長時間,仍舊沒人發現鄭州。

公子果然倔強。

魚倦容兀自搖頭,似乎對鄭州的反應並不意外。

“那我幫您易容吧?隱藏面目,除非長孫忘情親自出面,不然沒人會認得你。”魚倦容再提建議。

鄭州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遑論易容,我就是鄭州,他們若想抓我,只管來就是!”

“唉。”魚倦容幽幽嘆氣,鄭公子哪都好,就是太容易死了。

“咱們進去吧。”鄭州牽馬轉身就走。

魚倦容緊忙跟上。

鎮上人雖少,卻也不是徹底的了無人煙之地。

只要有一個人認出公子,上報玄甲蒼雲軍,那便是死局。

公子剛正不阿,凌然不懼,可我卻要幫他小心提防,免得被玄甲蒼雲軍給暗算。

與此同時。

在大宋與北氓域交界的隘口邊,一古舊帳篷裡,長孫忘情高坐首席,身旁將士道:“回稟大將軍,鄭州已進入雁門鎮,咱們用不用出手?”

長孫忘情道:“自有人會殺他。”

將士不解其意,長孫忘情卻不再贅述,他不知,只要是在雁門鎮露面的大宋人,只要在北氓域斥候面前露面,就會被誅殺至死。

鄭州若在內陸,北氓域手伸不到那個地方,長孫忘情就只能親力親為。

可如今,天高皇帝遠,她想不著聲色殺掉鄭州的辦法何止千萬種?

還是那句話,大宋西北,是她長孫忘情和玄甲蒼雲軍的天下,任何人來此,都會變成可殺或可豢養的小羔羊。

“北氓域如何了?”長孫忘情避開有關鄭州的話題,反而主動問起北氓域。

兵士答:“北氓域還在整頓人馬,怕是要趁咱們精神鬆懈再主動攻擊。”

長孫忘情:“時刻盯著他們,一有情況就來向我報告。”

兵士點頭答應下來後作揖離開帳篷。

長孫忘情也沒閒著,輕敲桌面,道:“讓陳大人來見我。”

不久以後,帳篷裡多了個身穿儒袍,身形單薄的中年男人。

他身具詩書氣,在肅殺兵營中顯得格格不入。

哪怕是在長孫忘情一介女流身前,他都現在各位孱弱。

這種人能在玄甲蒼雲軍中為官,本就是一種奇蹟。

“見過大將軍。”名為陳蘊的儒生抱拳行禮,邊關天寒,他卻手握一把摺扇, 做古人姿態。

“鄭州已來雁門鎮。”長孫忘情直接長話短說,省去羅裡吧嗦的解釋,一句道明用意。

“倒也不奇怪,他總是會來的,只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陳蘊像什麼都明白般,聽見鄭州的名字竟也不見生疏。

“那首詞,就是他做的。”長孫忘情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