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忘情當時竟然不在驛站?

這怎麼可能?

趙欣當時安排李淵疾和長孫忘情兩個人共同看管耶律怵機,絕對可以稱得上密不透風。

哪怕是黎幽道宗出手也不可能在他們二人的看管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耶律怵機。

可偏偏十二夜紅月就做到了這一點。

依照他們的實力,就算加上個傅明,也絕無可能做到。

看來,魚倦容並沒有胡說八道。

當下唯一的解釋就是,長孫忘情的確不在,徒留李淵疾一人,這才給了十二夜紅月機會。

可長孫忘情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傳國玉璽難道真的在她手中?

鄭州越想越覺得心悸。

旁人就算造反,也捲不起太大風浪。

可長孫忘情就不同了。

她手握重兵,又與北氓域互通有無,她如果聯合北氓域造反,是真的有可能給大宋的喪鐘填上最後一筆。

魚倦容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也很蹊蹺,根據我們事先調查,耶律怵機蠻武造詣極高,至少不遜色於李淵疾,可那一日我們殺他,他竟然沒有反抗,似普通市井流民般孱弱。”

鄭州再皺眉,若說長孫忘情那夜不在,倒也有解釋的辦法,可以耶律怵機的性格,生死麵前,竟然無動於衷,這真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難不成,耶律怵機其實沒死?或者說,死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耶律怵機?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鄭州心裡冒了出來。

先不管這念頭對與不對。

此行邊關,必是兇險萬分。

金龍附體融合以後的陰霾一掃而空。

二人行至十二夜紅月堂口,魚倦容出面取來兩匹以仙術豢養長大的千里良駒。

二人催馬往邊關去。

是夜,風聲獵獵,好似呼號。

二人不敢耽擱,馳騁一日,距那邊關竟還有三千餘里。

月黑風高,且有陰雨之相。

實在不適合趕路。

在魚倦容的主動請求下,鄭州決定在附近名為‘黃渡鎮’的集鎮暫時休息一宿,明日清晨再策馬狂奔。

這黃渡鎮毗鄰大漠,曾是大宋與北氓域商貿重鎮,後因北氓域內亂,大宋羸弱,商貿逐漸衰落,這黃渡鎮也就跟著衰敗。

至此已有數十年。

整個鎮子,只有一家客棧,取樂之地更是不見蹤跡。

魚倦容分別開了兩間客房以後,鄭州入住休息,作為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二世祖,一天長途,著實累的不輕。

剛入客房倒頭就睡。

深夜細雨綿綿,天氣爽涼,就睡的更香了。

正做著夢,忽響起短促敲門聲。

鄭州睡眼朦朧地開啟,來者竟是魚倦容。

鄭州登時清醒。

這黑燈瞎火的魚倦容來找自己,怕不是真要讓他嚐嚐曲徑通幽處的滋味?

不過,明暗燈光下,魚倦容的表情格外凝重,鄭州知道他有事前來。

“有什麼事先進來說吧。”鄭州敞開門道。